他下盘的力量强得可怕,阿勒被这一脚踢中,直接倒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鼻喷出鲜血。
后头的常立抓紧机会偷袭秦般后背,秦般半空中翻了个跟斗,径直落在他肩膀上,两腿夹住他的脑袋一拧。
常立连忙顺着他的动作将身一扭,才没被当场拧断脖子,他一手死死抱住秦般的腿,带着他一块儿滚倒在地。
一旁的一名玄衣军精锐立刻冲上来,举刀便砍。
“大将军!”副将急得大吼一声,恨不能冲上来替他挡刀。
半空中忽然飞来一把长剑,从后直接洞穿了这名玄衣军的喉咙。
此人举着的大刀还没落下,双目圆睁,死死瞪着穿透自己喉咙的剑尖,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只是一瞬,长剑被人从后一把抽出,这名玄衣军被抽剑的力道一带,登时向后倒在了地上。
正死死缠住秦般的常立抬眼一看——雀澜手持长剑,剑尖正有鲜血滴落,他的目光已看向了自己。
常立立刻松手,翻身跳了起来,雀澜却不让他跑,举剑便拦住了他的退路。
“秦将军,此人交给我。”雀澜冲起身的秦般说,“另一人由我师父对付。你只管抽身。”
秦般点点头:“少夫人多加小心。”
他掠出战局,便看见世子殿下已带着大批人马赶来,重新向海港发起了冲锋。
祝盛安见了他,连忙下马,匆匆跑了几步:“战况如何?”
“从早上拖到现在,烧了他们三艘战船,轰沉了一艘,但现在没有火药了。”秦般道,“宋奇已经带人去找附近的兵工厂,截最后一批火药。但是玄衣军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用火炮,火药应当也消耗了不少,张鹤翎有可能也派了人去兵工厂。”
他身上受了些伤,鲜血将银色的铠甲都染红了,祝盛安连忙说:“我在来的路上接应了宋奇,现在火药充足,你不必担心。来人,请军医过来为秦将军包扎伤口!”
秦般摆摆手,示意不碍事,接着说:“这些战船早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原本早上张鹤翎便能启航,但此人杀孽太重,贪得无厌,妄想在此重创禁军,这才让我拖到现在。”
“他现下就在岸上,不能让他回到战船上,得在岸上把他解决了。”秦般一边说,一边看向海港。
顺着他的视线,祝盛安看见了玄衣军中,坐镇指挥的那个人。
在看见张鹤翎的一瞬间,十六岁那年的记忆又涌入脑海。
他站在官府大门口,看着门外的学生们欢呼着上前来迎放出来的夫子们,人群中,刚刚走出官府大门的张鹤翎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那时候自己不明白那一眼中的讥讽、冷笑和得意,只皱了皱眉。
人群中的张鹤翎看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