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大骂一声,眼睁睁看着那些烧得正旺的小渔船漂过来,赶紧下令:“打头的战船,赶紧挡住这些渔船!”
最前方的战船慢慢调转方向,将船身横过来,好歹挡住了几艘小渔船,然而仍有一些渔船漂入了海港内。
海港内船只众多,各方行动带起水波,扰乱了洋流的大方向,小渔船一进港便开始四处乱漂,船上的玄衣军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又撞上了一艘大船。
听到外头乱糟糟的呼声,张鹤翎从船舱内走了出来,一见这情形,脸色便拉了下来。
阿勒在北方辽阔的大草原上长大,对南方水战一窍不通,碰上这情境已有些慌了神,见张鹤翎出来,赶紧一抹额上的汗:“主人,我、我……”
张鹤翎没听他的解释,径直道:“你一个人指挥不过来,叫常立过来帮忙。”
阿勒顿了顿,面上露出一丝不忿,但并未在张鹤翎跟前多说什么,转身便叫人去请常立。
常立过来时,最前方出港的两条战船已经烧了起来,上头的玄衣军纷纷往海里跳,最后方的几条战船则承受着岸上禁军火炮的轰击,摇摇欲坠,整支船队左支右绌,形势不容乐观。
他略带轻蔑地瞥了一眼阿勒,轻轻嗤了一声。
阿勒肃着脸,没有看他,也不作声。
两人谁也不服谁,在张鹤翎身后各站一边,等着主子发话。
张鹤翎拿着千里眼,站在船头细细看了一遍,道:“过来支援的禁军,人数不足一万。”
他放下了千里眼,语气平淡,似乎心中已有了对策:“与其这样叫他拖着,不如到岸上去,把他打怕了再走。”
闻言,他身后的阿勒和常立登时一愣。
阿勒道:“主人,这队前来支援的禁军,主将是秦般,靖远侯的儿子,恐怕不好对付。若我们不能速战速决,等到后头祝盛安的人马也过来支援,那就失去离岸的机会了。”
常立难得同他意见一致,说:“主子,咱们现在虽然损失了两条船,但人手还够,即刻启航才是上计。”
张鹤翎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们。
“已在船上的人,不必上岸作战。”他道,“岸上本就留了不少人马,再加上刚刚落水的,兵力足以同秦般周旋。”
“他们长途奔袭,已是强弩之末,秦般还铤而走险,将我们在平远县城方向的人马放过来。”张鹤翎伸手虚虚一点平远县城的方向,“虽然禁军现在包围了海港,但只要我们在海港处的人多起来,联合县城处的人马,便能重新控制海港。”
“现在只缺两位主将,将岸上的人马重新纠集起来。”他看向阿勒和常立,“只要将禁军赶出五里外,我们便能再次启航。”
两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船上的人马下去,只是要他们二人下去,去当岸上人马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