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讲,祝盛安想起自己吃了败仗,受伤落水,还是被罗无因救起来的,刚醒来时手脚无力,还得罗无因背着走,不由心虚,嘀咕道:“那我可没给他老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
雀澜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哦?你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倒也不算做错事。”祝盛安搔搔头,“只是没有平日那么威风,给他看见的都是丢人的样子。”
他吃了败仗,又受了伤,当然不可能有多威风,雀澜知道师父不会在意这些,但还是故意逗他:“怪不得师父看你不顺眼。”
祝盛安立刻紧张起来:“是么?”
雀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祝盛安蹙起眉头:“他怎么说我?他是不是觉得我不怎么威武,配不上你?”
看他这副模样,雀澜本来想笑,可听了最后一句,又觉得惊奇,道:“殿下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祝盛安道:“我当然是觉得我们很相配的,只怕你师父不这么觉得。他将你当半个亲生孩子,当然觉得谁都配不上你罢。”
雀澜怔了怔,回想方才师父讲的那些话,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发愁。”祝盛安哄他,“有我在呢,我会让他认可我的。”
雀澜摇摇头:“问题不在殿下这里,殿下已经很好了。”
“若问题不在我这里,他为什么看不上我呢?连考验我一番都不乐意,直接就回绝了。”祝盛安道。
“因为……”雀澜说了两个字,又顿住,咬了咬嘴唇,不知该不该同祝盛安讲这些。
“怎么?”祝盛安拍拍他的屁股,“同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雀澜斟酌了半晌,才说:“师父只是不愿意我成婚而已,不论是嫁给殿下,还是嫁给别的什么人。”
祝盛安微微蹙眉:“哪有这样的师父,他是要绑着你一辈子,让你给他养老么?”
雀澜不满地打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他道:“师父年轻时行走江湖,也曾有过一段姻缘。那好像是个高门之家,师父婚后过得很不开心,而他的夫君十分粗心,根本没有发现家中的矛盾,两个人便总是无缘无故地争吵,最后仍是劳燕分飞。”
“分开之后,师父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可惜他那时也太年轻,什么都不懂,诊出喜脉时,大夫就说那孩子保不住了。”雀澜轻声道,“过了没多久,他就碰上了差点死在山匪刀下的我,这才将我带着,就像待他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一样。”
“他过惯了漂泊的日子,觉得这样才是适合他的生活,他也不愿意我走他的老路。”雀澜将头枕着祝盛安的肩膀,“毕竟,对他而言,成婚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光罢。”
祝盛安揽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定不会叫你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