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就是冷得刺骨的凉水,祝盛安喝了两口,刺得嗓子疼,便停下不喝了,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正月初一晚上。”这人将水袋接过来,拧紧塞子。
祝盛安一惊。
离他落水,竟然已过去两天了。
他连忙急急地问:“那外面情况如何?”
这人笑了一声:“世子殿下,我救了你便在这山洞里守着,哪有空出去打听消息?”
他又回到火堆边,往里头加了点柴火:“过来吃点东西,待会儿咱们走出去,自然就有消息了。”
此人落拓不羁,对着世子殿下也没有多少谄媚讨好,身上确实带着江湖人不拘一格的洒脱气,祝盛安暂且放下心来,挪到了火堆边。
火堆上拿树枝架了个简易的架子,搭着树枝串好的两条鱼,已经烤得一片焦黑。
祝盛安:“……”
这人毫不在意,把两条鱼取下来,递给他一条:“熟了,吃罢。”
虽然受着伤,又有些发烧,但河鱼的发性并没有海鱼那么强,再加上这儿也没别的条件,祝盛安还是接过了这条烤得黑漆漆的鱼。
接过鱼时,他不经意间抬眼一看,发现这名看着粗糙邋遢的江湖汉,竟长了张颇漂亮的脸蛋。
虽然他脸上抹了黑灰,贴了假胡子,眼角也长了些皱纹,头发乱蓬蓬,但祝盛安阅人无数,哪能看不出这易容之下的姣好骨相?
三十几岁,易容、长得漂亮、作风豪放,这些都和雀澜对他师父的描述吻合,祝盛安不禁开口:“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这人咬了一大口鱼:“罗无因。”
竟然真的是雀澜的师父!
他们找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他是混在玄衣军里。
罗无因吃东西很快,像味觉缺失似的,吃不出这鱼的焦糊,没两下就解决了整条鱼。
他把剩下的鱼骨架连着木棍随手一丢,抹一把嘴,发现祝盛安正盯着他看,立刻皱起了眉:“你不吃东西,看我作甚?”
祝盛安说:“前辈是不是有个徒弟?”
罗无因一顿,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祝盛安想说,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夫人了,可又觉得贸然说出来,拐带了雀澜的自己可能会被罗无因暴打一顿,便说:“他来找我,请我帮忙寻找前辈。”
“他去找你?”罗无因微微蹙眉,“我同他分开的时候,明明叫他直接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