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钱,全是殿下给他花的,还偷偷摸摸的不告诉他呢。
师父教习媚术时讲过,男人的钱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看殿下平日里端着架子,也不肯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只到了床上才哄他几句,没想到背地里连嫁妆都给他备好了,急着成亲呢。
雀澜面上是止不住的笑,低声骂了一句:“死要面子,我看你几时才肯开口。”
他起身将账本放了回去,这才捡起桌上的信纸,展开来看。
这封信同方才那封工工整整说公事的信大不相同,字迹潦草不说,一开头连个称呼也没有,上来便是一句“我在这里没趣得很”,惹得雀澜小声嘀咕。
“好敷衍,连我的名字也不叫。”他嘴上抱怨着,脑中却已想象出祝盛安写这信时的情景。
殿下在那儿忙着审讯,能抽空捋清思路写下那封说公事的信,已是不易,自然没有多少时间来好好写这封家信。想必是写完那封之后,忽而觉得该给媳妇儿写点私房话,这才又抽了空白信纸出来,草草写了一张。
只是在外办差的日子又累又枯燥,编也编不出什么有趣的辞藻,他便只能写:
我在这里没趣得很。
日日不是刑讯就是搜捕,写在这里,没得惹你心烦。
咱们院里那株红梅可开了?折几枝养着,待我回去一同赏花。
甚是想你。
寥寥数句,雀澜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嘴角弯弯的,压都压不下去。
老半天,他才舍得将信折好,放进信封,去书架上找了本厚厚的书,将信夹在书里。
信笺虽不厚,但仍将书页撑出了一条小缝,若是多几封信,便塞不住了。
雀澜瞅着手里的书思索片刻,还是将信抽了出来,朗声叫刘叔找个带锁的小木盒来。
好好收着,以后殿下要是乱发脾气,或是不认账了,便把信找出来念给他听。
不一会儿,刘叔在书房外头敲了敲门,道:“少夫人,老奴找了一圈,没有您要的那个尺寸的带锁木盒,只在库房找到一个妆奁,您看看成不成。”
雀澜倒也不介意是什么盒子,出来一看这妆奁,不大不小,二层抽屉,黑檀木雕花的,带着一把黄铜锁,十分精致。
“就这个了。”他接过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