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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番外 Shim97 1821 字 7个月前

他是如何知道章家庶子的事?为何要假扮章家庶子?又如何笃定自己假扮之事不会被拆穿?

他那时才十几岁,就算有这个胆识,也无从知道章家的秘辛,能找上章礼,肯定有人暗中指点。

是谁呢?

祝盛安搁下了毛笔。

自己现在的这些疑惑,想必当年第一次见到张鹤翎的章礼,也都一一想过。

可张鹤翎在这次见面中说服了他。

看来只能从章礼的嘴里套出来了。

祝盛安站起身,走出屋去,院里守卫的几名亲兵立刻向他行礼。

这是平远县衙给他空出来办公的一处小院,离地牢很近,祝盛安正要抬腿往地牢去,就看见武泽大步跨进了院中。

“殿下。”武泽朝他抱拳行礼,随即从胸口前襟掏出一份口供,“属下今日审问的一名玄衣军士兵,交代了一条重要线索。”

祝盛安精神一振,立刻接过这张薄薄的纸,走进屋去,才展开来看。

“……金子全部运往津州港,上岸后要看码头边运来客栈的牌子,要是挂着红底的‘生意兴隆’,就把金子运去客栈后仓,要是挂着黑底的‘财源广进’,就把金子运去陈记杂货。”他轻声念着,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即吩咐武泽,“立刻派人,将这份口供送到秦将军手里。”

“是!”武泽领命,接过口供,匆匆出了院子。

有了这条线索,很快便能揪出偷偷给玄衣军入港放行的人,祝盛安面色松快不少,大步朝地牢走去。

平远县这等犄角旯旮的偏远小城,地广人稀,百姓穷苦,县衙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屋舍又旧又暗,透露出年久失修的破败感,地牢更是邋遢得一塌糊涂。

因为这儿靠着海,地下潮得不得了,若是完全密闭倒也还好,可地牢总有空气流通,半干半湿的,东西腐化得尤其快。

祝盛安押着抓来的玄衣军和村民们进来时,还事先叫人把地牢修缮了一番,不然根本关不住人。

此时走进来,阴暗逼仄的一条狭窄阶梯,通向黑漆漆的地下,无端地令人浑身发麻、胸口气闷。

土砌阶梯走到底,脚下便踩住了石板地,只是地底下太潮,石板总是湿漉漉滑腻腻的,看不出是不是长了层青苔,因为道两旁点着的昏暗油灯根本照不清地面。

沿着石板大道往前走一段,经过审讯室、轮值处,道两旁便有了又暗又小的牢房。

不同于还算宽敞的石板大道,这道两旁的牢房只有巴掌大的地方,牢房之间用土墙隔开,每间堪堪能容纳一个人直着身子躺下,且牢房里头十分低矮,高个的人走进去都得弯着腰。

昏暗的油灯根本照不清牢房里的景象,蚁虫随处都有,到处乱钻,可视野太暗,不抓起来细看,都辨认不出品种。

狭窄逼仄、又潮又暗,要不是地牢日日开着门,人在里头闷都要闷死。更别说在里头胆战心惊地等待着被审讯,不出三五日,人就要发疯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