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点点头:“去年端王之乱,朝中没有多少牵连,大概陛下也准备逐个击破,免得他们合起伙来反扑。”
祝盛安便问:“这同嵋州的动乱,又有什么关系?”
“嵋州动乱,是青莲教挑起的,吕氏宗族袖手旁观,这不奇怪么?嵋州可是他们的老地盘。”秦般道,“青莲教给了他们什么好处?青莲教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雀澜歪了歪头:“金子?”
“不止是钱,还有人。”秦般道,“这些土匪、玄衣军,可以助端王一臂之力,他们是吕氏宗族对抗朝廷的底牌。”
祝盛安道:“怪不得朝廷屡次派兵到嵋州剿匪,都没有什么进展,原来是地头蛇不愿意剿灭这些土匪。”
他看向秦般:“那陛下有没有吩咐,怎么对付嵋州这些人?”
“陛下叫我看着办。”秦般说。
“……”祝盛安虚假一笑,“陛下对秦将军真是信任有加。”
这时,屋外传来刘叔的声音:“殿下,午饭已摆好了,现在用饭么?”
祝盛安便抬手请秦般入席,自己站起身来,伸出条手臂让媳妇儿扶着走。
下人引着秦般走在前面,他们两人走得慢,不一会儿便落在了后头。
雀澜瞅了一眼前边,扶着他的手臂,小声道:“殿下怎么没提雪荡大山里的事?”
祝盛安同他咬耳朵:“这一扯起来,就说不清楚了。”
雀澜不解,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祝盛安低声道:“我想起来这章姓世家了,是七年前那次清洗下来的。”
“那次清洗,到现在还有一摊糊涂账呢,谁领这个差事,谁就惹一摊大麻烦。”
雀澜脚步一顿:“……七年前,有什么清洗么?”
“现在再提,自然是没有了。”祝盛安拍拍他的手,“你也不要在秦般跟前提起,他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知道了,必定去蹚浑水。”
雀澜的脸色却没有好转,喃喃道:“七年前……”
祝盛安留意到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雀澜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前头已到了饭厅。
“夜里再说罢。”他搭着祝盛安的手臂,走进了饭厅。
午饭准备得十分丰盛,三人围着圆桌坐了,祝盛安特意吩咐下人们,给雀澜跟前摆上清淡的菜色。
而秦般跟前,摆了几道澹州的特色海味,那鲜美的味道整个屋子都闻得见,雀澜吃了没几口,就蠢蠢欲动,眼睛频频看向秦般跟前。
但是这会儿坐在桌上,旁边自有伺候的童子为他布菜,童子得了世子殿下的吩咐,是不敢给他夹海鲜的。
雀澜眼珠转了转,说:“秦将军,这儿的饭菜可合你的口味?”
正专心吃饭的秦般抬起头来:“饭菜风味上佳,尤其是这些海味,甚是鲜美。”
雀澜给他说得都要流口水了,顺势接道:“是么,我也尝尝,看今日厨子发挥得如何。”
说罢,他就看向旁边布菜的童子,目光十分直白。
“……”小童犹犹豫豫,朝其中一道清蒸海鱼伸出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