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土匪死得及时,没伤你分毫。”祝盛安又问,“家里原是做什么营生?”
“是打铁的,开了个小铺面。”
“这可是份苦差事,你父母当舍不得让你干活罢?”
“家里只我一个孩子,自然要干活的。”
这时,王铁端着托盘过来,是从山寨厨房里找的饭菜和水,
雀澜接过了那混着饭菜的大碗,说:“多谢军爷。”
王铁不好意思了,憨厚地咧嘴一笑:“你吃吧,吃完还有。”
雀澜似乎是真饿了,吃得极快,没一会儿一大碗饭菜就见了底。见祝盛安盯着他吃饭,他不好意思地拿帕子抹抹嘴,说:“我被绑来,饿了一天了,让殿下见笑了。”
祝盛安挑了挑眉,道:“无妨。”
王铁殷勤地说:“厨房还有,我再给你添点?”
“那就麻烦大哥了。”雀澜把空碗递过去,王铁听了这一声“大哥”,接了空碗屁颠屁颠跑了。
祝盛安斜眼瞅着雀澜。
这落魄的美人身上似有一股子天然的勾人劲儿,同那些风月场里练出来的哥儿姐儿全然不一样。
他看似平常地说话、行事,却无端让人心痒痒。
不对劲。
祝盛安盯着他,问:“你许了人家没有?”
雀澜吃了一惊,脸都红了,半晌才小声说:“原是许了人家的,可是家里出事,便没了后文。”
“怎么会呢。”祝盛安道,“你长得这样漂亮,便是家里一分钱嫁妆都不出,也有得是人登门。”
他道:“你是看我好糊弄,随口编话蒙我?”
他话头急转,雀澜愣了愣,慌忙道:“我、我哪有胆子蒙骗殿下……”
“那你说说,坤君一向是被人抢破头的,你为何偏偏嫁不出去?”祝盛安依然抱臂靠着椅背一动不动,“你是八字克夫,还是不能生育?”
他说话丝毫没避讳对面是个未婚坤君,又尖酸又刻薄,把雀澜能辩解的出路都堵死了。
雀澜似是没料到这位世子殿下长得仪表堂堂,嘴巴却毒得能杀人,他不堪受辱,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水光。
“别跟我来这套。”祝盛安打断他酝酿中的委屈,“我又不是你男人,犯不着心疼你。今天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也得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