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场面变得出奇安静,接近于落针可闻。
众人都在顺着他的话思量,于是多多少少,生出了一点心有戚戚——落糙为寇,很多人都和家里断了联系,从此后gān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天折在官兵手里,再拖累家人实在是不值当。
有人表示理解,当下默默点了点头,也有人更生疑惑,叫唤着此人不实恐怕有诈。
仝则却是快被裴谨给弄疯了!
这人究竟几个意思?真打算靠莫测高深装蒜么?!他头疼yu裂,扶额心道,自己缺失的那大半年光y里,裴谨该不会因为变故,把脑子也一并给“忧郁”坏了吧。
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得不失望又失落的承认,自己再无法和裴谨产生任何心意相通的默契。
裴大蒜似乎并不落寞,在这个时点上居然还笑了一笑,“我天生体质特异,十岁出马,十二岁失明,家里人先后被我克死了,还都是横死。九爷要是有这种家世,没事也不会愿意再提了吧?”
梁坤闻言,抬了一下眉毛,“你会算命?”
裴谨一边嘴角吊着,“看着不像?”
装神弄鬼,梁坤冷笑道,“口说无凭,不如你给我看看,怎么着是摸骨,还是燃香跳大神?”
话说完,嘲讽和奚落的笑声响彻全场,仝则在阵阵làng笑声中再度扶额坐下,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然按住了枪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