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则从曹薰家出来,糙案上已攒够五个人的签名。不过这会他手里还挽着一个年轻男人,两人面上含笑,状态亲热,一点看不出那人的腰眼正在被仝则用枪口紧紧抵住。
将人往车里一塞,仝则吩咐驾车的人,“往下一家去,这人先jiāo给你看着,曹大学士虽签了字,可还得防着些,等会看紧了别让他喊来巡防的御林军。”
六部里人都散了,阁臣也被放回了家,好在正常生活买卖jiāo易并没断,那曹大学士不知是人逢喜事jg神慡,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非要赶在皇帝没咽气之前再叫一桌席,于是仝则便得以堂而皇之的登门“拜访”其人。
过程不算惊险,等拍了枪在桌上,众护院全都傻了眼。仝则到底不放心,少不得要抓了曹薰的儿子当人质,值此紧要关头,他也是连节cao为何物全顾不上了。
不知道裴谨那边如何了?是在军机还是进了宫。转念再想,仝则并不确定自己的行为能起什么作用,也不过是能帮则帮,用靳晟的话说,是多一个筹码多一份力量,至于能否用得上,要靠裴谨自己去运筹帷幄。
靳晟那时无声地拍着他的肩,眼神汇做千言万语,似乎在说,裴行瞻不会轻易bi宫,希望这一局能助他扳回一城。
风簌簌chui过,有落花摇曳坠落,仝则蓦地向往起裴谨的那些预感,尽管此时他正觉得额头发热,连时灵时不灵的直觉业已彻底消失不见踪影。
……
天光暗下来,裴府里的下人开始掌灯了。
“冷血、疯癫、痨病,这一家子都占全了!真他妈的够热闹。”裴诠大剌剌坐下,头上直冒汗,“一晚上耗过去很容易,我等着你做决定,不怕再告诉你一句,我愿赌服输,敢拿命来赌,你呢,三弟,你不过是失去点权力,也不敢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