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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溪送完叶皖再回到西开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被周行远毁得不成样子了,满地都是碎玻璃渣,四面的大镜子也被砸的支离破碎,茶几上凌乱的倒着七八个酒瓶子滚来滚去。而始作俑者早已神志不清,倒在沙发上潮红着一张俊脸,昏昏欲睡的吐出带着咒骂的字节。

许程溪清隽的眉目一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回来看这货不是多余么?

他想到刚才叶皖以为他火急火燎的回家去是为了干那事儿,吓的进了浴室锁上门大声嚷嚷‘今天晚上不上床!’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不消片刻,许程溪那抹还没来得及进入眼底的笑意就消散了大半。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担心。

周行远一出现,许程溪就知道他的身份瞒不住了。但至于瞒不住之后该怎么办,许程溪还没来得及去想。

周行远忽然的出现勾起了自己那些曾经不以为然,认为无关紧要,现在看来却无比重要的事情。叶皖忘记了以前见过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和周行远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事实。但周行远不会帮他隐瞒,虽然自己知道叶皖现在体内的灵魂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但许程溪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生气。

毕竟自己一直在骗他。

现在的叶皖心高气傲,脾气也算不上好。猛的发现了这样的事实,准保是会觉得自己是在耍他吧?许程溪微微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头疼。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和叶皖玩玩,可现在他有点舍不得看到叶皖受伤的表情,也不想和他这么快分开了。该怎么堵住周行远的嘴呢?派人威胁他不成,周行远家里的势力不比他家差,好好讲道理?认识周行远的第一天,许程溪就知道他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

许程溪有些烦躁的扯了扯向来规整的领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略过一丝阴霾,低头拿起桌子上一个没用过的杯子,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

怪不得世人都喜欢借酒消愁,他一向不喜嗜酒,此时都烦的想喝上两杯了。

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

半夜的时候早就按照自己作息时间睡下了的叶皖,半梦半醒的就听到门口一阵又一阵传来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就好像是一直有人用东西捅他们家钥匙孔似的?

起初还以为是做梦的叶皖僵了片刻,立时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清醒——难不成是遭贼了?旁边的位置冰凉,许程溪还没回来,叶皖犹豫了一下只好自己下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门边上。

越走,有人在外面试图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就越来越大,叶皖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谁啊?”

没有回答。叶皖攥了攥拳头,凑到凑到猫眼面前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贼,结果一看就被气笑了。贼倒是没有,笨拙到打不开门的醉猫倒是有一只。

叶皖默默的腹诽着,三两下的打开门,一句骂声还没说出口伴随着一身冷风进门的许程溪就一把抱住了他,撒娇似的攀在了自己身上。

“喂喂喂。”许程溪虽然瘦,但却比他要高,没重心的醉鬼一下子压下来直接给叶皖扑的踉跄了几步靠着墙。他满身清冽的酒香熏的叶皖脑子也有点晕,忍不了的骂他:“你大半夜的是去作死了么喝这么多?有病吧!”

听到叶皖的骂声,趴在他脖颈间的许程溪忽然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叶皖皮肤上弄的他起了一身细小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麻麻的抖了下身子刚想推开他,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席卷上唇舌,带着酒香——

现在酒量颇为不好的叶皖顿时有些醉,直到许程溪醉了也依旧灵活的手指挑开他的衣领,冷空气侵袭才回过神,叶皖忙要推他,他使劲儿避开许程溪的亲吻气喘吁吁的说:“你、你发什么疯?”

醉了的人共同性就是没有理智,但力气颇大。许程溪平时花样就多,现在越发孟浪,他察觉到了叶皖的挣扎,直接蹙了蹙眉扯下脖颈上系着的领带,把叶皖双手别到背后三俩下的打了个结。

叶皖:“”

许程溪完全不知道叶皖被气的无语了,还傻兮兮的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心满意足的说:“这下子乖了。”

乖你马勒戈壁啊!叶皖因为这么刺激的姿势屈辱的脸都红了,在许程溪再次凑上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咬了他一口,铁齿铜牙绝不留情,直接给许程溪嘴唇咬的见了血

“嘶——”后者皱了皱眉,迷离的黑眸紧紧盯着叶皖。

“看什么看。”叶皖完全没有被压在墙上的警惕性,气势凌人的抬着下巴瞪着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许程溪,急急的说:“你赶紧把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