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每天都是一个模样。
抱着双膝动也不动的蜷在角落里,双目呆滞的不知在望着什么,而那张灰败的脸上,满满写了六个大字:哀莫大于心死。
心死之人尚有一颗心可死,而他,连心都没有。
宝姝舀出一勺清粥,放在嘴边吹了吹,蹲□子,凑到他唇畔:“容欢,吃点东西。”
容欢依旧纹丝不动。
“你又是七天不肯吃东西了,”宝姝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你再不吃,我还是会以法力强灌下去,你自己想清楚。”
睫毛颤了颤,容欢微微抬眸望了她一眼,眸子里同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最初他用这种眼神看向宝姝时,宝姝如遭凌迟,痛似锥心。可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她也适应了,麻木了。
只要他还活着,好好活着,她能每天看到他,那比什么都强。
容欢费力的抬了抬手,想要打掉她手上的勺子,却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宝姝身形动了动,还是忍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额头撞在床沿上。许久之后,她才把勺子放回汤盅里,去将他搀扶起来。
她必须要他明白,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如果你还是个人,杀了我。”像是不齿,更像是哀求,容欢眼底凉如死水,“你究竟,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能心满意足的杀了我?”
宝姝平静的重新舀了一勺子清粥:“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如同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容欢微微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废我一身修为不够,还用捆仙链将我缚住,你竟敢信誓旦旦在我面前说,你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