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永仁这个人,范朝风也知道,当年本来就跟他大哥范朝晖的私交非同一般。且韩永仁在如今的三大诸侯王里面,自身的能干不如范朝晖,韩地一地的富庶程度又不如谢地。无论怎么说,韩永仁都是是三足里面最弱的一环。他自己应该也是心知肚明,才忙忙得寻了前朝的太子去韩地,又扶了前朝的太子登基为“宪帝”,并没有如北地的范朝晖和谢地的谢成武那样的决心和抱负。
想到此,范朝风就问道:“那韩永仁立的‘宪帝’呢?也降了?”
宋远怀露齿一笑道:“跑了。听说早几个月就跑到江南来了。”又啧啧道:“真是能跑。从韩地到江南,中间隔着青云山。这个时节,要翻山也是不容易啊”
范朝风也一笑。他知道大哥早早地封锁了青江的水面。韩地的人要逃,只有越过韩地同江南相隔的大山青云山。这山高耸入云,山上白雪皑皑,就算是夏天,也常年积雪不化。
想来这前朝太子,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范家誓不两立了。
范朝风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到江南来了?——好啊,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就让他亲手将旧朝皇室斩草除根
当年自己还是无辜幼童的时候,说是代太子中毒,其实是被皇后主动当了替罪羊。
自己长大后,替皇室卖命,还被皇帝出卖,让夷人将自己掳去了呼拉儿国,整整五年,生不如死。
自己的娘亲在皇后那里作低服小那么多年,依然难以护得自己家人周全。
还有自己的大哥,被慕容家的人三番四次陷害,又被皇帝不断打压羞辱,且引了夷人进来与大哥为敌。——这些,都是范家和旧朝皇室的新仇旧恨。既然君逼臣反,那臣,就不得不反。
想到此,范朝风就对宋远怀道:“上阳王不是滥杀之人。若是韩永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条件,上阳王会放他一马也说不定。”又想起当年大哥也跟他说过,若是韩永仁愿意投到他麾下,一定不会为难他。
宋远怀听了,就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