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念在秦致宁没有害她的心思,才忍着没有怼他。
不过她还是警告地瞪了秦致宁一眼,说:“小宁哥,女人说话,你这个男人不要插嘴。”
秦致宁目瞪口呆。
这话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顾念之看向秦瑶光,一眨眼就给秦瑶光找了好几个手废掉的“好处”。
她掰着指头数:“好处多着呢,首先,伤了手,你们秦家那奇诡的记忆剔除手术就不能‘言传身教’了,自然不能收归国有。”
秦瑶光好笑地摇了摇头,轻声否认:“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早就决定要把这项技术交给国家,连培训人员我都挑好了。哪怕我的手伤了,我的嘴没有受伤,我还是可以教他们。”
顾念之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但你伤了手,能教的东西已经大打折扣了,所以这项技术你到底有没有藏私,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和你们秦家的祖宗知。”
“顾念之,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想得这么坏?”温守忆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还和秦致宁对视一眼,苦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顾念之冷眼看着秦致宁一脸狂喜的蠢样儿,撇了撇嘴,继续说:“不是我要把人想得这么坏,而是有人的坏,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只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对你们做出正常推论。”
她看向秦瑶光,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你设计逼我动手,无非是要向何家人表示我这个女儿不值得你把我当女儿。试想一个对自己亲生母亲都能毫不犹豫拔刀相向的人,又怎么能让人相信,她在这种畸形的母女关系中是无辜的呢?”
秦瑶光闭上眼睛,平静地说:“随便你怎么说。”
顾念之伸出第三根手指,“再次,如果当时何教授没有及时赶回来,我就已经被你们打了麻药,做了记忆剔除手术了。脑海里一片空白,跟白痴一样的我,就又成为你的物品了。”
她想起了自己逆天的体质,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瑶光,心想,她也是为了自己的体质吗?
秦瑶光这时睁开眼睛看向她,非常冷静地说:“对,你能生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救何少的命。你是他的药,你的存在,只是为了他能存活。所以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就是一粒药,何家养着你,也只是为了给何少治病。”
何之初这时转过头,淡定地说:“我的病已经痊愈,而且念之对我来说,是救命恩人,不是药。秦姨,你的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秦瑶光看向何之初,语气明显缓和下来,“阿初,你对她太溺爱了,玉不琢,不成器,你溺爱她,就是害了她,你看她现在说话多放肆,一点礼貌都没有。”
顾念之按捺住内心翻滚的思绪,笑着说:“捐骨髓救命的事,很多人做过,也没有人就因此认为自己只是一粒药,所以就低人一等。”
“秦女士,你不觉得你的思维很奇葩吗?听起来真的不像正常人,我以一个好心路人的身份,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说不定有奇效。”
秦瑶光冷笑起来,“心理医生?就因为我对你没有母女之情,你就这样诋毁自己的亲生母亲?”
“秦女士何出此言?”顾念之做出非常诧异的样子,“有病要吃药,讳疾忌医可不好。你也是医生,怎么连这一点都看不清呢?难道真是医难自医?啧啧,其实也没关系,你是脑外科医生,又不是精神科医生,是吧?”
顾念之嘲讽全开,秦瑶光这种心志无比强大的人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的脸色渐冷,移开视线,说:“真是荒谬。我心理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
“当然不是我,我又不是心理医生。”顾念之好笑地皱了皱小鼻子,“其实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反应那么大,我很容易会当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哦!”
“你真是得理不饶人啊。”温守忆帮着秦瑶光说话,“正话反话,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那哪能呢?你太看得起我了。”顾念之故作谦虚,“其实还有第四点,刚才温守忆说,你的手投保过天价保险,所以你的手虽然伤了,但是你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是保险公司。”
她笑盈盈地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保险公司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