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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不许你带走她!不许你带走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是因为她吞安眠药自杀的!凭什么她做了那些无耻的勾当还有脸装疯卖傻?!——她不是疯了吗?失忆了嘛?我让她疯一辈子!失忆一辈子!为我妈赔罪!’”

“这段话,是不是可以成为她故意杀人的主观行为动机?”

顾念之又说:“当时照顾宋女士的,还有两个家政服务人员,邢嫂和尤嫂。这两人一定知道更多的真相。”

何之初神情未变,很专业地指出:“光凭这句话,最多是‘故意伤害’,不是‘故意杀人’。”

顾念之挑了挑眉,“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的区分,还是在被告的主观意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对方送命,那就是故意杀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会让对方受到一定的伤害,那就是故意伤害。——我们只要证明她的行为是会让宋女士送命,不止是受到伤害那么简单。”

“嗯,这个出发点不错,但你怎么证明她的行为的直接后果是让宋女士死亡?——毕竟宋女士并没有死亡,她病了十多年,然后病还治好了。”何之初的话总是那么逻辑清晰,一语中的。

顾念之跟何之初这样资深的专业人士讨论案情,得到很大启发。

她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说:“罗嘉兰行为的直接后果会造成宋女士死亡,和宋女士是不是真的死亡是两码事。不能因为宋女士没有死亡,就完全排除她主观故意杀人的动机和可能。”

何之初笑了一下,点点头,“有些意思了,继续说。”

“我会搜集资料,证明罗嘉兰这些年对宋女士的‘照顾’,不是想让她康复,而是软刀子杀人,真正目的是置她于死地。”

顾念之还记得当时在霍家大宅顶楼看见的那间狭窄低矮的卧室,宋锦宁就在那种压抑的环境里住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