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吃完一块,还想再要一块。
可这种非常讲究的红烧肉,每一块用一个小小的肚大口浅的烟青色小盅装着,整整齐齐摆在长条桌上,是有一定数目的。
基本上一人一块,谁多吃一块,一定会有人吃不到。
当然,也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吃一块。
可这宴会才开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每人吃一块啊,是吧?
顾念之犹豫起来,站在那些小盅装着的红烧肉面前,大大的黑眸里露出几分难舍之意,眼神温柔至极,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
莱因茨没怎么吃东西,他手里端着红酒,另一只手里的骨瓷碟子里只有几片湖南瘦肉肠,他尝了一下,比较干,但味道着实不错,不比他们巴伐利亚的白香肠差,而且特别有嚼头,回味无穷的感觉。
如果吃惯了这种美食,怎么会对他们的白香肠念念不忘呢?
也许只是因为对她来说,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白香肠代表的是生的希望吧?
莱因茨摇了摇头,瞥见不远处顾念之站在长条桌前的样子,慢慢踱了过去。
他站在她身边,问那招待的专业厨师:“这些小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红烧肉。”厨师不会说英文,只好问顾念之:“您能帮着翻译一下吗?”
顾念之点点头,镇定地说了一个法文名词:“bouilli”,然后用英文解释:“pork-with-barbecue-sau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