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沉睡,高烧依然不退,小脸烧得红扑扑的,菱角般的双唇干裂起皮了。
霍绍恒拿了高温消毒过的纱布蘸了蒸馏水,给顾念之的双唇一点点地摁,慢慢软化干裂的角质组织。
陈列听见他回来了,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搓着手,局促地看着他,说:“霍少……”
霍绍恒头也不抬,一边继续给顾念之蘸唇,一边低声说:“你要有空,明天天亮之前可以去看看叶紫檀,见她最后一面。”
陈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突然被霍绍恒这样说出来,陈列还是有些受不了。
他取下自己的眼镜,从兜里拿出眼镜布不断地擦,双手颤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陈列一紧张就擦眼镜,霍绍恒对他这个习惯很熟悉。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事,是要承担责任的。她的错,不是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她是犯罪,而且犯的是立即执行死刑的重罪。”
霍绍恒看了看顾念之的双唇,干裂的小死皮已经被他用蘸了蒸馏水的纱布抹去了。
双唇显出淡淡的红晕,柔润饱满的唇瓣几乎看不出唇纹,唇色很浅很淡,苍白到近乎透明。
霍绍恒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给顾念之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