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的两只手本来是被铐在病床上,但手铐的顶端各有一截链子连在床栏杆上,不太长,但也不太短,可以让他的手臂轻微抬起来,不过不能离床栏杆太远。
他翻了个身,将枕头用脑袋顶开,借着窗外的融融月色,看见枕头底下的一把钥匙。
脑袋一步步蹭过去,用嘴叼起钥匙坐起来,再翻身坐起来,弯下腰,叼着钥匙对了好几次,才放进手铐的锁孔里。
用牙咬着略转了转,咔哒一声响,右手手铐总算是打开了!
塞斯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束缚他行动的手铐,唰地一下扔到地上,然后右手拿着钥匙,将左手手铐也打开了。
胳膊恢复了自由,他甩了甩被铐了好几天的胳膊,然后够起身子,将腿从吊带里解开。
他腿上的伤根本不是骨折,不过是拿刀划了条口子,虽然当时疼得要死要活,让他恨死出主意的医生。
但后来见对方律师来了,还真的确认了一下他的伤势,他才没有继续破口大骂了。
腿上的夹板也要取下来,再换上早就放在床底下的球鞋,他拉开窗帘,从半开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塞斯的病房在三楼,离地面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他的病房窗口处有一道之字形的楼梯一直通往一楼,本来是医院按照规定加装的防火通道之一。
他继父约克特意设计他住到这里来,就是图这个方便。
眼看一审判决就快拖不下去了,又因为庭审被直播,当初说好的无罪释放很可能没法做到,他也许一定会入狱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