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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列举塞斯的凶残对被害者父母沉重的精神打击。

最后强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塞斯父母以权谋私,操纵罗思劳地区警局企图玩忽职守、蒙混过关、草菅人命的行为,不仅对被害者黎海清不公,对黎海清的父母不公,而且对社会和人心造成极大损害,特别是后者,才是顾念之索取巨额赔偿的立足点。

这个案子如此恶劣,罗思劳地区警局作为执法机构知法犯法,罗思劳市政府作为民选政府罔顾辖区内人民的人身安全,而且因为庭审直播,已经造成众怒。

这一切,只有重罚才能平众愤。

何之初沉吟半晌,说:“你这第一条,强调被害者父母经济情况的原因,还是不要列举出来。”

“为什么?”顾念之不解,两手绞成一团,她忘不了黎海清父母那苍老无助的面容,还有他们窘迫的经济条件,“为什么不能加上?塞斯的行为确实从经济上也损害了黎家的利益。”

“念之,法庭不是慈善机构,你强调黎家父母的经济情况,只会适得其反。西方人的思维跟东方人不一样,他们不会因为黎家穷困而同情他们,反而认为他们是借机讹诈,会起反效果。”

“啊?”顾念之是真没想到这一点。

果然跨国官司不好打啊,难怪那些律所对于跨国官司大多数都是委托当地律所代打,因为各国的文化传统不一样,造成的法律习惯和民众的关注点也不相同。

何之初将这一条理由从顾念之的诉状里删掉,给她加了一条别的原因:“塞斯父亲约克和母亲拉莫娜身为警局高官,主动毁灭证据,给案情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们是以地区警局官员身份行事,所以罗思劳地区警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连带责任。”

顾念之凑过去看了一眼,心服口服地说:“还是何教授考虑充分,这一点比我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