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这才收回视线,对顾嫣然颔首说:“嫣然,我们去看顾老先生吧。”
顾嫣然点点头,说:“父亲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样了,等下还是要问问陈医生。”
顾念之没有作声,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进了病房。
陈列正在病房里给顾祥文调整仪器,回头见他们来了,说:“你们多跟他说说话,兴许能提早唤醒他。”
“陈医生,我父亲真的能醒来吗?”顾嫣然忧心忡忡地问,“在巴巴多斯我们请的是美国最好的专家,可是七年来根本毫无进展。”
顾念之将两手揣兜里,慢慢走了过来,看了陈列一眼。
陈列没有看她,只是笑着对顾嫣然说:“顾大小姐,我不知道您请的美国专家是什么水准,但是您父亲这些年的状况不是毫无进展,而是每况愈下。现在我们遏制了他的病恶化的趋势,但是要清醒过来,还是有一条漫长的路要走。你们如果有空,多来陪陪他,更有助于他病情好转。”
顾嫣然皱了皱眉头,“陈医生,也许是你们治病的方法不一样吧。不管我父亲的状况是好是坏,他们都尽力了。”
顾念之在旁边有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她踱到顾祥文的病床前,弯腰看了看那些监视仪器上的数据,然后伸手给顾祥文平整平整了被子,说:“医生就是要治病救人,如果不能治病救人,而且还让病人的病情恶化,我不觉得尽尽用’尽力‘二字就能洗白他们的无能和渎职行为。”
顾嫣然愣了一下,才捂嘴笑道:“念之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说完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告她:“念之,姐姐和父亲这么多年不在你身边,你养成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可不好。记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对别人太过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