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冠辰如同被蛊惑,情不自禁往她面前走去。
白瑾宜这时清醒过来,知道绝对不能放开霍冠辰,急忙一把拽住他,朝宋锦宁恼道:“你还说你不是来搅局的?!你在我的订婚仪式上向我的未婚夫表白,你当我是死人啊?!”
“你当初不就是当宋女士是死人?大摇大摆登堂入室,以给宋女士治病为由,私底下勾搭人家的丈夫。怎么现在人家连说句话都不行了?看来真的是你们白家的典型作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顾念之不满地刺了白瑾宜一句。
宋锦宁也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我哪个字是向你未婚夫表白?你说出来,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
“还不承认?”白瑾宜冷笑着重复宋锦宁的话:“……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有以后,我从来不会对我的丈夫不忠。不仅没有出轨,就连心里也从来都没有过不是我的丈夫的男人。——你说!这句话难道不是对我的未婚夫表白?!”
顾念之在旁边咯咯一笑,清脆甜糯的笑声十分悦耳,她略偏了偏头,捋捋头发,对白瑾宜道:“白物理学家,你听不懂人话吗?宋女士说得清清楚楚,她的忠贞,从前、现在和以后,都只给是她丈夫的男人。——请问你未婚夫是她丈夫吗?”
“难道不是?!”白瑾宜脱口而出,说完就知道自己又中了顾念之的圈套。
“呵呵,如果你未婚夫还是宋女士的丈夫,你还跟他订婚,是要明目张胆当小三破坏军婚?!”顾念之果然伶牙俐齿截住她的话头,“你看清楚了,你的未婚夫,是宋女士的前夫,前夫!——前夫两个字,你会写吗?而宋女士的忠贞,只对她的丈夫。至于前夫……”顾念之也不看霍冠辰,笑眯眯地道:“……就不劳白物理学家帮着在宋女士面前刷存在感了。”
“你住嘴!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一点家教都没有。”白长辉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出声帮白瑾宜解围。
白家这么多人里,白长辉跟白瑾宜的兄妹感情最好。
顾念之瘪了瘪嘴,往宋锦宁身边偎了过去。
宋锦宁拍拍她的手,转眸对白长辉冷冷地道:“这位白先生,顾小姐是我的法律代理人,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白瑾宜和白长辉对视一眼,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
“宋锦宁,这些事只是你我之间的私事,有空咱们私下谈,你在这里闹得大家都不开心,就算你不想跟冠辰复合,大家也会忍不住这么想。”白瑾宜眼珠一转,抓住宋锦宁的话头堵她的嘴。
顾念之当然不会让宋锦宁吃白瑾宜的口头亏,立刻反驳:“白物理学家,你错了,大家都看出来宋女士没有复合的心思,只有你一个人提心吊胆,生怕宋女士会要求复合。也难怪,你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宋女士,有这点自知之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我给你点赞。”
“你——!”白瑾宜被顾念之屡次挑衅,已经气得快爆血管了。
“我们今天来,确实不是为了你未婚夫,更不是要求复合,你不要想多了。——我们来,是有人命关天的正事。”宋锦宁淡淡瞥她一眼,视线转向一旁被霍家下人搀扶的霍嘉兰,声音清冷地道:“嘉兰,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霍嘉兰全身又是一震,她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情,抗拒地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宋锦宁。
“霍嘉兰,你是怎么了?你不是恨那个让你母亲自尽的坏女人吗?现在真相大白,你恨错了人,为什么连一声道歉都不说?”顾念之毫不客气戳穿霍嘉兰装柔弱的假相,“你恨宋女士,恨了十年,虐待了她十年。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我敬你是个孝女,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你是被白物理学家蒙骗,以为你母亲身亡是因为宋女士的缘故。可是现在白物理学家自己招认她才是觊觎你父亲,害死你母亲的人,你怎么反倒对她一点反感情绪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你真的是孝女吗?这么多年你折磨宋女士,真的是为你母亲报仇?”
“我当然是为了我母亲!”霍嘉兰被顾念之说得心头发慌,“再说我怎么虐待她了?我好吃好住……”
“你住嘴。”顾念之冷冷打断她,“不要让我抖出你这些年做的好事。霍家的下人都还活着,三楼宋女士住了十年的小阁楼还原封不动地放着,你想在我面前混淆是非,你就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