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傍晚,雨小了很多,但还是绵绵密密。
霍绍恒没有撑伞,一个人走回自己的小楼,头发被雨淋湿了,黑发映着点点水色,夜色里一张肃穆的容颜俊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不知收获多少驻地女军官们的脉脉秋波。
但他毫无觉察,一进门就直奔洗手间,拿了大毛巾先在头上擦了擦。
陈列从顾念之躺着的卧室出来,知道霍绍恒回来了,不等他开口问,立刻举起双手,“还没醒,还在发烧。”
霍绍恒抿了抿唇,扔下大毛巾,大步往卧室去了。
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踏入自己的卧室。
屋里还开着灯,是陈列出来的时候忘了关。
大床边上架着输液杆,顾念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支瘦瘦的胳膊搭在深紫色薄毯上,手背还扎着输液的针头。
霍绍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坐到床边,伸手往顾念之额头搭了搭,然后飞快地缩了回来。
果然烧得滚烫。
可是顾念之脸上并没有发高烧病人常有的病态的潮红。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肤色皎如月华,鸦翅般浓密黑沉的长睫如同两排小扇子,盖住那双灵动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