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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 青铜穗 988 字 7个月前

对这些事情了解得越多,她就越希望自己本事再强大些,她可以在闺阁里做她的沈二小姐,但她却要使眼睛能够看出这四面高墙,使耳朵能够听到这外头各处的动静,所以她需要一些能够教会她如何灵活运用这些手段的书籍。

沈宓正想答应又不想答应的当口,葛舟就把程谓带进来宣旨了。

“沈大人才学渊博,陛下甚感欢欣,特令老身来传旨行赏,老身这里给沈大人道喜了!”

程谓读完旨,便就笑着跟沈宓揖首。沈宓连忙从地下起身,让座道:“有劳程公公。沈宓那日在内阁只是随口一说,具体该当如何应对,还需兵部各位大人与将军们联合商议拟定,沈宓轻狂之语,并不能作准。”

程谓微笑道:“大人何必过谦?连郭阁老都对大人的策略深为赞赏,可见是极周密的。陛下已经着老奴让兵部宣了旨,依照大人建议行事。陛下对大人可谓寄予了厚望,只要大人往后悉心辅佐皇上,一心为我大周,便是越权议几句政事,皇上也不会责怪大人的。”

沈宓眼底闪过丝晦涩,含笑垂首。

程谓笑着站起来:“大人近日为着朝廷劳心劳力,老身就不多打扰大人歇息了,告辞。”

沈宓接过扶桑捧来的两方元宝,递到程谓面前,程谓顿了下,笑着取了其中一只,深揖道:“大人客气。”而后迈步出了门。

沈宓送到府门外,先前面上的笑容转瞬消逝不见。

沈雁先前并没有出来接旨,但是却不代表她没看到这一切。

等到沈宓进到书房,便就不由跟上去道:“父亲又办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皇上高兴了?”

沈宓坐到椅上,望着院子里下人们正抬着的价值连城的玉屏,先是凝了眉,而后默了半刻,才叹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说罢,遂把那日在内阁的事情,以及先前被传召进宫的事给说了。

“我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煞有介事地赏赐于我,毕竟就算这策略有效,我也才提了个想法,假如眼下东辽局势已定,当中也没出什么偏差,我倒是不会太惊奇。”

沈雁听他说到东辽局势,却是不由变了变脸色。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里从这一年开始东辽局势确实不稳,所以本来应该在八月份辽王之国之后就会班师回朝的魏国公也被绊住未曾回来,但是后来她从秦寿那里得知的此战详情却与沈宓所行的策略大相径庭。

沈宓如今的态度很明显是主和,借帮助乌云平定东辽之机化干弋为玉帛,并不赞成对东辽用兵,可是当时朝廷却的确是用了兵的,那一仗发生在两年后,周军损失惨重,魏国公也因此殉国,而之后韩稷就顺理成章当上了世子拿到了兵权……

韩家的事先不管,只说沈宓前世有没有曾跟皇帝提出过自己的建议,阻止过这场战争呢?

她想起她在金陵的那三年,沈宓的官位连动了两次,一次是今年春闱后便小挪上从四品国子监祭酒的位置,这是升迁是目前看起来意料之中的,而在明年底的时候却还挪了一次,又从国子监挪到了吏部任郎中,这次便是六部正四品的要员了!

魏国公死于后年春上,推算起来应该是乌云已经灭掉格尔泰与巴特尔、正与老蒙古王分庭抗礼之时,周军趁虚而入期望一举剿灭东辽之际。

这么说来,那明年底沈宓的那次升迁,则应该是巴特尔与格尔泰被队大胜之后,无论怎么说,东辽少了两名虎将,对大周来说都是好事,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他的这次升迁,正是因为他提出的策略得到了印证,皇帝对他加以了封赏了呢?

她皱着眉头,问沈宓道:“父亲觉得,皇上真的会听从您的建议不对东辽发兵吗?”

如果不是皇帝下令开战,魏国公在朝中如此境况之下,必然不敢擅自用兵。没有这一仗,魏国公也就不会战死了,不管她跟韩稷之间有多少过节,韩家毕竟是功臣,也是对平定江山有功绩的,损失掉这么一员大将,对中原百姓并没有什么好处,于她更是没有。

沈宓顿了顿,说道:“我没想过。”说完他再默了默,想起在御书房皇帝的那番问话,面色不由又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莫非皇上明面上让魏国公做着旁观者的身份,暗中伺机而动?”他的表情变得莫测,惊疑与恍然兼而有之,“可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雁也想不出来。

一个一意孤行的皇帝只会距离民心越来远,眼下大周扛不起大的战事,皇帝假如真这么做……她又想了想这一仗后朝庭的局势,这一仗虽然没有败,但也没得到什么赢面,从魏国公的遗体运回京师之后雁门关便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