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吐了一回,觉得好受多了,放下铜痰盂,唤了个小丫鬟过来把痰盂拿去倒了,吩咐她洗干净再送回来。
封俭扶着梦儿在床边坐下,捋捋她的额发,心疼地道:“可好受些了?吐得这么厉害,怎么能不看郎中呢?”
梦儿半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细长的颈子。
封俭低下头,在她颈子上亲了一下。
梦儿琢磨再三,觉得这件事光靠她一个人拦不住,必定要封俭跟她站在同一条船上才行,就下了决心,握着封俭的手,道:“……二郎,我跟你说件事。”说着,伏在封俭耳边,轻声道:“……我有身孕了。”
这句话如同雷霆一样,重重敲在封俭心上,让他足足愣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见梦儿怔忡的面容,一下子将她抱着举了起来:“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高兴得在屋子里转圈。
梦儿彻底放下心,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抱住封俭的头,温柔地道:“既然二郎这么欢喜,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这话提醒了封俭。他想起来,他娘警告过他,如果他让梦儿有了身孕,就要把梦儿处置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处置你!你有我的骨肉,又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一定不能让他们这样对你。”封俭斩钉截铁地道。
梦儿欣慰地笑了。
但是他们的欢喜,没有持续多久,封二伯母放在封俭房里的婆子便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