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碂笑:“他怎有这般脑子。”他真不是非要嘲笑赵从德,只是赵从德活了两辈子,自以为耍别人,殊不知他才是被耍得最惨烈之人。
掌柜的也笑:“小的也觉着如此,哪能这般明晃晃地就显出他是赵世子的人?郎君您是不知,那人言语之间很不遮掩,直接言道若是为他们办事,世子将有重赏。”
赵世碂笑笑便罢,再问:“这些日子,茶楼中可有何怪异之人?”
“东京城内常有外国商人,小的这般看着,倒也无有十分怪异的。”
“若有那西夏之人再来茶楼,你便好生盯着,记下他们来的次数、人数与大概相貌。”
“是。”掌柜说罢,又从袖中抽出信,递给他,“此信是穆掌柜前些日子传来,交代小的亲手交于您,今日才得见郎君。”
穆扶是亲自带人与赵琮的侍卫一同去盯杜诚的,传回的信,赵琮都看过,他也看过。这既是私下给的信,要说的自然不是杜诚之事。他拆开看,信中说的却是私兵一事。他们早已不再招人,却依然有人自荐上门,甘愿加入他们。
穆扶问他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还不是小数目,穆扶信中的意思是收用了较好,即便他无意于帝位,总归是多一重保障。赵世碂微微皱眉,将信塞回信封,心中也在犹豫。
两浙路的私盐贩当真十分多,他从前收编的那五年,两浙路盐场都规矩了许多,盐场官员还曾因此被京中夸赞。他们压根不知,皆是因山贼也好,私盐贩子也好,都被他赵世碂收了去,自然就太平了。
赵世碂犹豫的也正是这一点,若是放任私盐贩这般,届时又全是事。两浙路与淮南东路同为制盐大户,牵一发动全身,淮南东路那一回已牵扯进那么多事,到现在幕后之人还未捞着。
两浙路若是再出事,心烦的依旧是赵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