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见公子有兴致,接着说道:“那位平西王世子,可不是个好东西,亏他长得人模人样,尽干一些缺德事,听说他把世子妃给休了,这事儿闹了很大”
云霄吧啦吧啦,数落秦子臻的坏处,外面流言天花乱坠,什么关于世子爷能止婴儿夜啼,什么强抢民女,什么反正平西王世子,那是一无是处。
谢九思听的愣神,仔细回想那位世子的模样,沉默寡言,桀骜不驯,脾气似乎不是很好,不过,坏成那样倒也未必。
“传言哪能尽信。”谢九思笑着说道,他却觉得平西王世子休了他的世子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不能信。”云霄反驳:“听说平西王世子嚣张跋扈,全是被平西王宠的,上京的行礼堪比十里红妆,这事儿都成了百姓的饭后闲谈。”
谢九思摇了摇头,不置以任何言语,他向来只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平西王如果真疼世子,又岂会让他上京为质?
云霄接着又说:“那位世子了不得,平西王送给他五百亲卫,金银珠宝无数,就他那性子,到了京城还不知怎样嚣张,碰上京里那几个纨绔,可有好戏看了。”
谢九思但笑不语,心里却是有些意外,摸不透平西王究竟是何心思,说他疼爱儿子,为何又让世子上京,说他故意为之,就算做戏也不用好到那种程度。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这样一个残废而已,与世子萍水相逢,今后理当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时候,谢九思没有想到,他同那位世子的交集不仅深,并且还纠缠一世。
次日,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多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秋去冬来,繁花落尽。
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路边光秃秃的树枝丫平添几分萧条。
一阵冷风吹过,清凉中带着些许寒意。
秦子臻一路很悠闲,明明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拖了两个多月,要不是天气越来越冷,陈大人发誓,这位平西王世子,一定会游山玩水到明年。
王大人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眼见京城遥遥在望,他简直快要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来,平西王世子根本就是故意在折腾。
陈大人碰了碰他的衣角,眼神带了几许暗示,拜托,眼见京城快到了,千万别让那位世子,再闹什么幺蛾子。
那位世子,根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开始他们还一头雾水,直到王大人发了火,言语嘲讽秦子臻,秦子臻的行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事儿,一路惹是生非,陈大人这才恍然大悟,隐隐约约记起,自从王大人摆过脸色,这位世子仿佛才喜欢四处折腾。
想明白前因后果,陈大人苦不堪言,王大人就是一副烂脾气又臭又硬,然而,平西王世子更加目中无人,那就是一个铜豌豆,敲不碎,打不烂,煮不熟,锤不扁,人家有底气,有本钱,根本不卖你的帐,任你把嘴皮子说破,人家该干嘛干嘛。说的不耐烦了,平西王世子干脆惹是生非,或者打抱不平,然后交给钦差大人处理,你们不是朝廷命官吗?为民请命乃是朝中大臣的本份。
王大人气得一个倒仰,接到手中的事情能不管吗?
不能!
平西王世子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他们要是不管,唾沫都要将人淹死。
只是,处理了两桩事情后,陈大人真心想跪了,心里忍不住猜测,秦子臻是不是知道什么,两桩案子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全是得罪人的事儿,弄不好就要受到牵连。
不敢继续追查下去,两位钦差苦口婆心,只求世子爷赶紧上京,这时候,王大人也反映过来,平西王世子根本是对他进行报复,哪里还敢摆脸色,只求秦子臻别再闹腾,他就烧了高香了。
只看王大人现在憔悴的神态,还有他那乌漆抹黑的一张脸,就知道他这一路忍的有多辛苦。
与两位钦差大人相反,秦子臻一路玩的很欢乐,游山玩水是其次,训练亲卫为重,购买货物次之。
他的人,到了京城以后,一定要拿得出手,至少先得震慑住一批人,免得狗眼看人低,这次前往京城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五位世子。
他和安南王世子乃是外姓王世子,其余四位,均是各地藩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