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辅国公府,究竟有什么目的?”燕清荣眼神犀利,气势瞬间展开,虽然身子看着病弱,但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万事保留怀疑,是他做事向来的准则,他不相信杨初雪,一点也不相信。
而使得他不相信的原因,却正是母亲和弟弟,竟都轻易被她收买,今日听了母亲所言,就连他也不能不承认,他心动了,可就是因为心动,他心里才更加警惕,弃了爵位另起炉灶,这可不是小事,这女人,究竟想gān什么?若是危害到三弟,哪怕她怀着身孕,他也会不惜一切手段除去!
“大公子此言何意?妾身与三公子一荣俱荣,妾身的孩子,更是三公子的血脉,为孩子,为丈夫考虑,难道有错吗?”杨初雪满头黑线,都说聪明人多疑,这话果然不假。
“你可知今日外面的流言,你竟唆使着清云,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你可还有何话要说?”燕清荣字句不饶,面容更加严厉。
杨初雪嗤笑一声,目露不屑:“辅国公府,还有门风?”早在八百年前,就被燕清云给败光了,更不提,辅国公宠妾灭妻一事,只不过,以前不敢有人大肆宣扬罢了。
“你”燕清荣还从没这样气恼过,手指着她面色铁青,忽然急喘着气,咳嗽起来。
杨初雪见状心中一紧,差点忘了燕清荣这身子,赶忙吩咐人用白鹤灵芝、野ju花、化橘红、百合、红枣、枸杞、人参、桂圆、枇杷、杏仁、略加一点普洱,泡了杯淡淡的清茶奉上。
燕清荣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喝了口茶,缓了缓气儿,这才狠狠的瞪着杨初雪,心中也暗脑自己这身子破败,受了点气,竟然就咳成那样。
杨初雪此时倒是不怕了,燕清荣愤怒,总比他面无表qg,或是亲和有加来的好,那会让她头皮发麻,急忙说道:“大公子喝着这茶可还行?妾身专寻了几味治疗气喘与咳嗽的方子,只是还没试过,一直也不敢拿出来,不过妾身觉得,是药三分毒,公子还是食补较好,无事多走动,也利于身子健康。”
燕清荣开始听着还好,后来脸色就黑了下来,敢qg他还是第一个实验品,出了问题,她担当的起吗?只是接着,便又深思起来,其实他这身子,喝了很多药都不见效,以前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有人不想他好,也是从那之后,他才开始对周遭的人怀疑,只不过,他的身子已经坏了,汤药更是离不得身,如今乍然听说让他停药,心中不屑一顾的同时,又忍不住期待起来。
不过,无论这女人怎样说,都不可原谅。
杨初雪对自身的危机特别敏感,急忙说道:“大公子其实不必气恼,妾身身份卑微,多仰仗公主与三公子庇护,自不会有害人之心,更何况,三公子对妾身qg深意重,妾身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多做他想,昨日挑着辅国公府分家,也只不过是居安思危,妾身天生小xg儿,不喜欢被人捏拿,更不喜欢在意的人被伤害,而且,妾身也不得不为孩子多想想,辅国公府,还是早点离了的好。”
燕清荣沉默了片刻,想来是在分辨她这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说:“本公子只想知道,为何,你非要坚持离了这国公府不可?”
杨初雪浅浅一笑,并不隐瞒,直言道:“妾身虽不懂国事,但亦知树大招风,三皇子一定会败,到时候,辅国公府又怎会落得好下场。”
“你怎知三皇子会败?他可是最早被封王的成年皇子!”燕清云眉头一松,对她的疑虑倒是去了不少,若真是别处派来的人,他不会查不出来,并且,也不敢对皇家之事,如此畅言不讳。
杨初雪心念一转,唇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大公子若是问她意见,她一定会直言相告,若是问她的想法,那
她做不到的事qg,并不代表大公子也做不到,心中这样一想,思量了片刻,说道:“自古以来,皇帝都忌讳外戚做大,亦不喜皇子们结党营私,若有朝一日,皇子的声势大过皇帝,那皇帝又会如何做想,帝王心术,重在平衡,倘若朝堂失衡,三皇子声势过天,那,又当如何?”
燕清荣倒抽一口凉气,眼帘微微下垂,掩藏住里面的惊涛骇làng,如此胆大妄为之言,若不是出自女子之口,他定要把这人拉来做幕僚,此言虽然狂妄,但细细想来,却不失为了个兵不血刃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