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抬起头来,放下碗筷,看了他一眼,说:“我这儿厨子,没有西苑厨房好,要不,爷回玲珑阁去吃吧。”
“扯她gān嘛!”燕清云眉头皱了起来,以前看着初雪,不像是争风吃醋的人啊,他也不知心里的窃喜是什么,他只是不想莹儿的名字,从初雪嘴里说出来,他感觉有些坐立不安。
但燕清云不知道是,他这样皱眉不悦的神态,在杨初雪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杨初雪心中不屑的想道:怎么?他的心尖尖,她就连说说都不行吗?
浅浅笑了一下,说:“没,这不是怕她又病了吗,倒时候心疼的还是爷,我这儿的饭菜孕妇吃着较合适,爷您还是先请吧!”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爷走,不就是前段日子没来看你吗,你怎能这么小气,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爷。”燕清云怎么听,怎么不舒坦,当时就怒了起来,大力的拍向桌子,汤汤水水也溅了出来。
杨初雪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就是小气怎么了?”
燕清云心里一堵,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的双眼都恨恨的,她怎么能这么淡定,还这么理直气壮,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燕清云心里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有团火在燃烧似的,煎烤得他心里难受。
“不吃了,不吃了,都不吃了。”燕清云掀翻桌子,气不知道往哪发,看见屋里的摆设就砸了起来。
杨初雪冷冷的看着他,至始至终不发一言一语,等他砸累了,砸够了,叫来漪红、漪玉笔墨伺候,写写画画了一阵,这才看向正生着闷气的燕清云,把手中的单子一比划,淡淡的说:“爷总共砸了,两只碗,六个盘子,两个汤中,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清香木盆景一盆,如意双花彩瓷瓶一对、玉璧一对,紫檀座汉玉仙山一件,汉玉璧磬一件,承惠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二两银子,零头就不用算了,爷,妾身出身低微,能有这点嫁妆不容易,您就是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这样败呀。”
“你”燕清云被她这样一堵,当时就火了起来,怒道:“爷赔给你,西苑的管事死的吗?这摆设全是你嫁妆,国公府何时这样寒酸了。”
杨初雪四下看了一眼,也不在意他的话,只说道:“妾身来时,景澜院除了环境清幽,屋子格局jg美,可是一件摆设都没有呢。”
燕清云顿时哑然了,不用想也知道,初雪进门时,他正宠着莹儿,院子里的管事自是对她不上心的。
恍然间,他忽然忆起,初雪自从进门,他好像还没送她一件礼物呢,也不知她生辰是何日,他只怪初雪对他不上心,可他自己又何时真的对初雪好过,玲珑阁的一切,都是他亲手置办,莹儿衣裳首饰,也是他双手奉送,只因为莹儿出身不好,他怜惜她,可初雪呢
燕清云心里忽然升起了浓浓的自责,对杨初雪也没那么责怪了,缓缓上前几步,抱住她:“爷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杨初雪无语,这位爷又脑补到哪去了,挣开他的怀抱,瞥他一眼,凉凉的说道:“别省得玲珑阁那位又病了,我可担当不起。”
燕清云对她这话却不怒反喜,只当成她是吃醋了:“你放心,莹儿没那么娇弱。”
杨初雪白他一眼,懒得对牛弹琴了,若是侯玉莹当真娇弱,那岂不又成了她的错。
心中才这样想着,漪玉就撅着嘴巴进来了,看见燕清云在,才qiáng忍着没发牢骚,微微福了福身,说:“小姐,玲珑阁碧霞来报,说是莹夫人病了,想找爷过去看看。
杨初雪当即就笑了出声,嘲讽的看着燕清云,话说,那莹夫人还真给力呢,刚说起她,就来了这一出。
燕清云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吼道:“病了找大夫,找爷gān嘛。”
杨初雪嗤笑一声:“爷您还是去看看吧,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燕清云心里窝火,怒视着她:“你当真想爷过去?”
杨初雪眉眼一挑,说不定他心里正巴望着,反正他向来口是心非惯了,浅浅一笑,说:“爷还是去看看吧,记得明儿把银子给妾身送来,妾身这就不送你了。”
燕清云有些恼怒,想留下吧,面子上挂不住,走吧,他这人生平最恨有人bi迫,而此时,他就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便走了,只是也没去玲珑阁,心里正烦躁着,gān脆叫了两个侍从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