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颇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对于王氏这种心态也能理解,难怪自古以来婆媳的关系都不好处,养了这么大的儿子,转眼对媳妇比对自己还亲,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并且,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
笑了笑,问:“娘对杨家千金可是有所不满?”杨家千金就是这次领兵平叛,总指挥使杨都统家的嫡长女。
王氏愣了一下,立马反驳:“怎么会,还没见过面儿呢。”
“那娘可是嫌弃杨家门第不够清貴。”
“胡说。”王氏瞪了她一眼:“哪能呢,杨都统官居一品,乃是一方封疆大吏,更是云柏的顶头上司,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靖海侯府也是军功出身,我们家不讲究256文学,怎会看不起武将,也就你爹喜欢读书人。”
“哦。”云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娘心中对云柏的婚配可是另有人选?”
“没有。”王氏摇了摇头,有些莫名所以,但对女儿的问话,还是认真的答道:“瞧了好几家都不怎么满意,要么关系太过错综复杂,我看这京中的局势要变天了,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免得被牵扯进去。”
近几日朝中传来太后病重的消息,林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各方势力蠢蠢yu动,林家一倒,就不知谁要上来,并且林家关系网庞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知皇上的心事,更不可能坐以待毙,还不知将要掀起什么波làng,此时给儿子相媳妇,她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就怕一个弄不好被牵连。
云舒心中一乐,没想到娘还长进了,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还是先调和调和吧,免得弟弟将来不难做,笑着问:“那娘还有什么不满意?”
王氏纠结了,眉头皱了起来,是啊,这么好的儿媳妇,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还有什么不满的,顿了顿,还是觉得有些不甘:“那你弟弟也不该自行定亲。”
云舒失笑:“他这不是写信回来跟您备报,让您准备下聘吗,哪有自行定亲,按我说,娘你就放宽心吧,弟弟能得到杨都统赏识是他的福气,杨家我想过了,他们远居关东,跟京城联系不深,又是一方重臣,对云柏的前途有利无弊,更何况,既然云柏已经答应了,想来是心中欢喜,前两年他可是一听到说亲就跑,您也不想他再跑一次吧。”
王氏被噎住了,云舒说道了点子上,她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又落跑,跑了两年又两年,这眼看着就十八岁了,再不成亲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也不知那杨家姑娘怎么样。”王氏撇了撇嘴,气势却弱了很多。
“差不了,我着人打听过,是个端正的姑娘,长得漂亮,xg子利索,人也很孝顺,柏哥儿哪怕成了亲,娘您也是他心中的第一位,放心好了。”
王氏神色讪讪的,被女儿说中心事有点尴尬,瞪了她一眼自己也失笑起来,忽然发现她这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云柏是她儿子,定了门好亲,她理当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发起脾气来了,淡淡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杨都统也不会让女儿下嫁,对了,我的小外孙呢?怎么来了大半天也不见人?”
128、闲话
没过几日,平叛大军还没回到京中,宫里就传来消息,太后病逝,举国皆丧,满京城都挂起了白缎子。
云舒震惊的不行,急忙换上一身素衣,往宫中赶去,她想过怎样对付太后,想过让这老太婆自食恶果,却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去了,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高兴或是悲哀,只觉得世事无常,先前她在宫里收买的人,所做的准备工作,感qg全都白费了。
刚一进入宫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宫里的气压很低,随处都可以隐隐听见哭泣的声音,宫人们无论主子还是奴才,每个人脸上都哀戚万分,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出了差错,直觉就让人警惕倍升。
云舒的心沉了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先红了眼眶,该庆幸她的辈分高,不用跪在灵前哭泣,状似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选择沉默是金,现在这种qg况多做多错,刚进宫就听说皇帝伤心yu绝,痛不yu生,此时qg况未明,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的好。
慈宁宫里的宫婢,全部换了新人。云舒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晚上回到恭亲王府,才从罗霆楠口中得知,太后竟是中毒身亡。
“此话当真?”云舒脸色一白,紧接着心中一紧,宫里戒备森严,无论吃的、用的,都要经过好几道程序才能送入太后口中,她怎么可能会中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幸灾乐祸,对于太后的死,她除了有些意外,心里那是一点伤感也没有,天理循环,报应不慡,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让她平时坏事做多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