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太快，方善水感觉非常的不习惯，连走路都快要飞起来似的，举手投足都带着股无法控制的巨力，一不小心就踩穿了合金地板，捏碎了钻石桌面，这都是意随心动，精神力作用在行止间造成的。幸好方善水天赋异禀，对力量的控制总是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除了身体和精神力连接的自然反应，一时有点改不过来之外，精神力并没有明显的外溢不受控制。

方元清将一脚踩穿，差点掉到飞船下一层的方善水拉住，倾身将之扶起，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方善水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温言道：“你如今根基不稳，接下来得好好修身养性，协调肉身和神识，更需多多提升心境感悟。”

方元清专注的眼眸如同最美最贵重的红宝石，倾身时那长发如泄，微光闪动，仿佛流曳了满室星辉，看得方善水微微一愣，被方元清拉着的手也有点僵硬，很是有些不习惯。自己那七老八十的师父，突然变得如此貌美如花，行止风流，实在让人亚历山大。

不过，师父变成什么样都是师父，无论是老褶子皮还是俊美年轻，都不能嫌弃!方善水暗暗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再看方元清那能闪瞎人眼的外貌，顿时就自觉地将之与方元清以前的样貌做联想，如瀑的黑长直发对应银白短发，红眼睛涂黑，如玉的脸画几道皱纹，唔，这么一想还是挺像的，完全就是一个人，方善水立刻开心了，亲切地蹭过去，略好奇地问：“师父，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方元清自是能感觉到方善水的态度变化，满意地拍拍方善水脑袋，傲然道：“炼虚合道，渡劫期。”

“啊?”因为《炼尸大典》修炼部分的缺失，对修炼等级不太敏感的方善水顿时有些抓瞎。

方元清解释道：“渡劫飞升，也许再进一步，为师就能达到我方氏几代梦想的仙人之境。”

方善水讶然：“还真能飞升啊?飞升到哪儿去?师父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不见了?”

“此间宇宙对我的排斥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快到极限，为师也不知道何时就会飞升而去，此番打算回乡坐关。……如果能确定没有危险，为师倒是想带你一起离开，常人总说，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只是为师非循正道修行，前途未知……也罢，无论如何，为师离开之前，总要将你安排好，才能放心。”方元清叹道。

方善水：“别啊师父，你又要去作死!前途未扑你还要一头扎进去。七老八十的人了，这么有冒险精神不好!”

方元清：--

“那次布炼尸阵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现在你好好的，不飞升不行么?好不容易找到你，我舍不得你。”方善水眼巴巴地看着方元清。

方元清拍拍方善水的脑袋，凑近他，微笑问：“为师很老么?”

方善水点头：“是挺老了，快80了吧，就算现在外表年轻，在我心里师父你始终一脸的老褶子皮。你现在得平心静气好好休养了，不能动怒，不能乱跑。”

听着方善水一脸认真的念叨，方元清微笑的脸上，眉心一直在跳，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一个爆栗敲在方善水脑门上。

方善水被砸的一仰头，痛唔了声。

“小兔崽子，不挨皮痒!每次见面都要提醒为师年纪，哼，为师如今岁寿无穷，80岁不过是初生幼儿，比你还嫩。”方元清横了满脸无辜的方善水一眼。

方善水：……

“倒也不是为师急着飞升，这宇宙对为师的排斥力过大，如果我不找到突破口离开，早晚会被其集中力量绞杀。如今为师又处于渡劫期，一旦压制不住，反倒会连累身边的人。别这么一副脸，祸害遗千年，既然当初为师能从地府爬回来，如今就没人能要了为师的命去!”方元清凝眉傲然道，伸手摸摸有些落寞的方善水脑袋，“就算不能带你飞升，等安全了，为师也会找到办法来渡你，只是一时分别，你我师徒总有再聚之机。”

方善水还是落落寡欢。

方元清见此，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好了，这事还早，无需多想。倒是你……你现今修为突飞猛进，基础不牢。为师这一身修为，也是一蹴而就，而且隐带魔性，在打基础上也没法给你多少指点。你现在修炼的方向虽然与为师有异，倒也稳当，万法自然，殊途同归，先靠这个打牢基础，以后为师自会帮你解决修炼后患。”

方善水点点头，突然想起曾经担心的事，道：“对了师父，当初我听你的话带你回青越山，后来因有外人觊觎，我在青越山上设阵，结果不知怎么引来雷劫，转眼就到了那个诡异的游戏副本里，第一天找不到活鸡，错将一只古怪的厉害妖兽拿去给你血祭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