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垂下头去,一声不吭,谷玄还能说什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压住心中的不安,转身追著祈然而去。
也许,该和然儿好好谈一谈了。
谷玄在那间几乎被毁的屋中找著了祈然,堂堂金丹宗师盘腿坐在窗边,貌似严肃的打坐其实更像是生闷气,那娇豔面容满是片阴霾,看起来似乎被人欠了几千年的债般。
轻咳一声,谷玄笑眯眯地走过去,摸了摸祈然的脑袋,说:“来日方长。”
祈然啪得一声打掉了那双毛手,桃花眼微微斜了过来,眼中全是鄙视与不快。
谷玄尴尬地笑了声,跟著坐了下来,看著窗外明亮的花园风景发呆。
小半晌後,他道:“然儿啊,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活著,还因为我们与别的东西不同啊。”
祈然慢悠悠地转过脸来,盯著谷玄的侧脸看了又看,面无表情地道:“你要说什麽?”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
谷玄正在找著形容词时,祈然的轻笑声响起:“越来越不像人了?”
一室沈默,半晌後祈然轻轻地道:“我可能天生如此吧,以往只认师父,如今,似乎只有你才能令我的情绪波动。”停顿片刻,他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叹息,“你觉得我刚才下手过於冷酷?”
“我知道那些人没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