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这个s狂脑子也未必好使……”女子嘀咕的虽然小,还是引来了男子的怒目而视,“好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麽处理,那小子这次闯大祸了,这边的世界会受影响。”
“影响就影响呗,我有什麽办法!”
“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点别的吗?”男子不耐烦地道,“叫我们过来开这个黑乎乎的会,就是为了满足你的s欲?讲点实在的话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手套男点著桌面,燃起一支烟,沈默了半晌,眯起眼睛道,“我们晚上吃法国菜如何?”
“够了!”
另名男子似乎已无法忍受,站起身来离开,女子叹了口气,跟著起身,手套男站起身来,跟在後面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对著刚才显身的下属道:“监视杨清那小子,不要让他把我们的世界玩垮了。”走了几步,又返身回来道,“把别的世界玩垮了也不行!”
第一章 与恐龙同居(9)
杨清试著睁了几次眼睛,最终还是被沈重的疲惫感打败,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美梦,脑中浮现起鱼龙的牙齿,猛地一翻身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正是熟悉的工作场所,跌跌撞撞地跑出玻璃间,还没开口询问,一张长长的单子已经准确地贴上了他的额头。
他从脸上撕下来看了看,问道:“这是什麽?”
“红鲸送来的赔偿请求书。”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叹道,“虽然我知道您一惯喜欢闯祸,可是我从未想过您会做出如此不智的行为。”
“我怎麽了我?”
本来还想解释几句的杨清怒从心头起,梗著脖子叫起来,白大褂平静地道:“攻击红鲸工作人员,抢占对方居住地,打扰对方的工作计划,擅自更改工作进程,最後甚至改变了‘交货’时间,引起个别世界进程的紊乱,嗯,我看看还有什麽……”
杨清反驳的话全被憋了回去,红鲸这番控诉真真假假掺在一起,叫他无从辩驳,搜肠刮肚一阵後,他好不容易冒出来一句:“我想到了,明明是那个管里把衬衫乱埋才引起问题的!怎麽能怪到我头上!”
白大褂的眼镜从报告後面露出来:“您难道认为,是公司同意您带非天然材料去侏罗纪吗?”
他张大了嘴巴,脸上肌肉抽了几下,吐出一句:“我错了,是我私自带的……”
“很好。”白大褂递过报告板,“无酬金”三个大字深深刺痛了杨清脆弱的心灵,几乎泣血地在执行人一栏上签下了名字,走出房间後,听见身後传来续句,“另外,红鲸的管先生要求您支付他的赔偿金,数额是三亿九千八百万零……”
“靠!”杨清终於发起飙来,狠狠踢上门,竖著中指咆哮道,“管他去死,老子不干了!”
气冲冲地奔回宿舍,打包起少得可怜的行李,二个小时後,他已经坐在往南京的动车上,惬意地眯起眼睛打个小盹,下了火车一小时汽车後,他再次站在曾经熟悉的屋子前。
门一打开灰尘味就扑面而来,踢走地上发黄的报纸,把行李往桌上一搁,激起一片灰雾,他往床板上一躺,後背躺实了,心也跟著落了下来。
天花板上昏黄灯光之外,结著数张蜘蛛网,漏雨的水渍形成奇怪的阴影,这幢有著二十年历史的老房子如今也日暮夕山,年轻人都搬了出去,留下来的大部分上了年纪,十点左右,大院里已是一片漆黑。
这是杨清曾经的家,狭窄破旧,可是每次回南京来他都不愿意去住宾馆,宁愿在这个屋子里吃泡面,“算是一种精神洁癖吧”──曾经是心理学博士的同事这样下过定论。
回了南京,杨清只有在这里才睡得著。
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大院偶尔有著一两人经过,都用警惕地眼神看著慢慢步出楼洞的杨清,毕竟他离开这儿已经太久了,605那间房许多人都已忘了房主是谁。
不停地打著呵欠,杨清揉了揉眼睛,拖著脚步去附近的小吃店对付早饭,辣油馄饨下肚之後,这才慢悠悠打开手机,不出意料之外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带著一股炒了老板的快感,他悠闲地往附近街心公园走去,一路上口袋里嗡嗡声不停,在皮肤也接近麻木了後,他恼火地掏出来想摔,瞄到陌生的号码又犹豫片刻──万一是哪个红颜知已怎麽办?
“喂?”
“我是管里。”
杨清以光速掐掉电话,正准备关上电源,震动声响起,一条信息映入眼帘:你的手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