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愣了一下,满腔激动瞬间冷却下来,转头看着他:“打过来了?打到哪里了?”
“听何总管说,绕过青州往京城这里过来了,至于现在究竟打到了哪里,我可就不清楚了。”余庆说完又啊了一声,“还有人在西南自立为王了,说是也打了过来。”
余庆虽然说得郑重,可到底身处京城,总觉得有皇帝和摄政王在这里坐镇,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因此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薛云舟重新坐下,觉得有点头疼,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二哥走到哪里都是个劳碌命?
上辈子在谭家,老大是个什么都不管的,一门心思钻进研究所搞研究,二哥必须顶替他挑起大梁,还得跟谭爸爸带进来的后妈和私生子斗法,好不容易斗倒他们了,又要斗集团里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等终于坐稳了屁股底下那把椅子,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赢家的快感,竟然又莫名其妙穿到古代来了。
现在做了个摄政王,听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处处是阴谋陷阱,不仅要应付宫里的少年皇帝,还要应付百姓造反和外族入侵,这会儿怕是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薛云舟觉得有点心疼,心疼之余又有点失落:二哥都要忙成狗了,还有没有时间谈恋爱?我是不是还得继续做单身狗?
虽然他觉得表个白也不影响什么,但是这积累了多少勇气的事,怎么着也要郑重一点才是,而且也要挑好时机,万一时机不对……
薛云舟左思右想,已经脑补出贺渊在书房忙着看各种战报,自己兴冲冲跑过去表白,对方就胡乱点了点头说一句“知道了”,接着埋头继续忙碌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很苦逼。
余庆看着薛云舟脸上的纠结表情,一头雾水:“王妃,您怎么了?”
“唔……没事。”薛云舟摇摇头,纠结了半天还是抵不住心里的狂喜,再一想余庆说的话,悔得肠子都青了,于是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问,“昨天,王爷……嗯……那个,我怎么会打他呢?”
余庆道:“小的要是没听错的话,王妃大概以为是有蚊子……”
薛云舟听得心情又飘起来:这么说,亲到了啊!好可惜,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薛云舟喜滋滋地在两个腮帮子上点了点,看着余庆:“这边还是这边?”
余庆不解地挠挠头:“当然是亲嘴啊……”
薛云舟愣了愣,噗嗤一下就觉得头顶冒烟了:完全不敢想!
“我去找王爷!”薛云舟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全部泡汤,迫不及待地就往外书房奔过去,到了那里差点与何良才撞上。
何良才“哎呦”一声,连忙将他扶住:“王妃,您慢点,可千万别再摔着了,不然王爷要扒了老奴的皮。”
薛云舟听得脸上有点热,嘿嘿笑了一下,问道:“王爷呢?”
“王爷又进宫去啦。”何良才说着摇摇头,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这么勤政。
薛云舟心里骤然一空,点点头转身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又想起余庆说的话,脑子里开始拼命想象当时的场景,再大的失落都被狂喜冲没了。
接下来几天,贺渊一直都忙于战事,有时甚至忙到通宵达旦,有时候会到薛云舟这里来看看他,见他已经睡了,便又回去忙碌了。
薛云舟知道后差点乐傻,可上辈子养成了习惯,根本就不敢去打扰他,只好每晚在自己屋子里等他,可惜古代没有任何夜间消遣,这么枯等的结果就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了,有时候一整夜都等不到,有时候到了凌晨被赶过来的贺渊轻手轻脚地抱到c黄上。
薛云舟很想替他分担一些,可战事上一来不怎么懂,二来自己之前太懒,做的功课少,对这个世界也没怎么认真了解过,现在临阵磨枪少不了要问东问西,反而会拖贺渊的后腿。想了想,他把目光转向了侯府,那里还有个便宜爹没解决呢。
他已经看过那封血书了,只是想要通过这个来扳倒薛冲还远远不够。
这么一想,他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就命人备了马车,急匆匆赶去了康氏那里,虽然他曾经多次想过给康氏改善生活环境,奈何她十分坚持,觉得这地方虽然差了些,可街里街坊都早熟识了,她不愿意换地方住,薛云舟无法,只好随她的意。
没想到这次过去,他竟然在那里见到了顾氏与薛云清。
那二人看到他正要起身行礼,康氏急忙拦住,笑道:“云清腿脚不便,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算了吧。”接着又拉着薛云舟坐下来,“云舟,还记得伯母与堂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