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蓐收终究是个孩子,他还什么都懵懂,又很好糊弄,做错了事也不用太计较。
看他沉沉睡去,我才吁了一口气:勾陈啊勾陈,你究竟怎么养成了这么个活宝儿子啊……
在教导蓐收怎么正确运行元气之后,我让他在格子里种树,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徒步爬到长留山的半山腰。
看着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羡天,我实在百感交集。
有一句话我没说错,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我们了,而是蓐收他们的。他们年轻,他们有活力,像很多年前的我们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挥霍时光。
而我们现在,只能在漫长的时间里强颜欢笑地回忆。
那时候我以为暂时的分开可以换来永恒,殊不知这样的想法中带着太多的不可预知,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足以葬送我全部的构想。是我自负,是我天真。
其实没有人会真正在意那些号称永远的东西,有时候及时行乐的快意更让人记忆深刻。比如我现在,我在想的不是我和后卿之间的任何一句诺言,我满脑子满脑子,都是与他在这里做过的疯狂的事。
我们忘乎所以地做/爱,从山上到山下,伴随着失重的感觉,皮肤体会着风的触摸。回忆淡漠了,身体却记得清晰。
微风里有淡淡的花粉味道,让人鼻子有些酸。
我尝试在羡天种了许许多多的植物,它们都很健康长得很好,只有一种,我始终无法培育成功。我可以让它发芽,却不能让它开花。
白色曼陀罗。
就在那个湖畔,我规划了将近六十个格子,想要种满曼陀罗,但现在看过去,仍是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