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心里有种让自己感到兴奋的冲动,我想要毁掉一切不洁的东西,想要让一切重新开始。杀掉所有的生物,我觉得那是一种救赎,一种慈悲。
当然,那所有的生物也包括我自己。
我意识很清楚,也保留着自己的理智。所以我知道,如果我真的使用了族毁,伤到不能够伤到的人,我一定会后悔,虽然到时候我大概已经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出来以后问了爹三个问题:有除了馒头以外的食物没有?厕所在哪里?我在里面待了几天?
答曰:有。出门左拐。三十天。
……好样的。
爹还说了句:“少昊,你会知道,你练族毁是对的。”
我顿了一下,苦笑道:“是嘛?”
后卿那边已经和蚩尤到了决战的阶段,我解决掉一切生理问题以后,开始晃晃悠悠地往涿鹿走。
没错,走,步行。我觉得是时候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了。
大概走了五天,我来到一片花海。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是曼陀罗。和开在羡天的曼陀罗不一样,这里的曼陀罗,是紫色的。
恐怖。
涿鹿的曼陀罗花吸收着大地中的养分,恐怖的情绪从战场的土地蔓延到这里,连开出的花都在叫嚣着自己的绝望。
远远地,我看见一队兵马,是一小队魔军。
我没有躲闪,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嗜杀的渴望。这似乎是族毁的副作用,在我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虚,想要用活体的生命来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