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家主子一样。”季冬生语气平静，“都喜欢趁人不在，对别人重要的东西动手动脚。”

乔梦星从未见过这样的季冬生，他现在虽然看上去没有异常，可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居然逐渐变成了漆黑无比的颜色，蕴含着让人胆寒的怒意。

黑袍法师忽然僵硬住了，他的肢体颤动频率直线上升，不到三秒，纳瓦直接跌倒在地，蜷缩着不停的打滚，随着时间的加深，他痛到连叫都叫不出来，没过一会儿就呕吐了，整个人像蛆虫一样蠕动着，脸皮一下一下的痉挛，光是看着他，都会感同身受的一起觉得疼。

“神经系统很有趣，只要稍加干涉……”季冬生歪歪头，“就会变成你这样。”

“现在你体会的是人类最痛苦的三叉神经痛，但是鉴于你刚才的举动，我好心的给你十倍。”

他踢了踢脚下的男人，不满道：“又是一个不会道谢的。你们可真奇怪啊，天天嚷嚷着想要恩赐，等到降临在你们身上的时候却避之不及。”

“你的神呢？会给你什么奖赏？让你像杨文一样变成疯子吗？”

季冬生真的，真的，非常很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在他还没睁开眼的时候，就亲自撕碎了想要啄食他蛋壳的“父母”，这仅仅是出于独占欲本能。

可他怕把乔梦星吓到，又怕这法师的主人感觉到什么，真的忍得很辛苦。

黑袍法师的动作渐渐停滞下来，他的身体已经不再疼痛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绝望，他很难受，他回想起了自己低微贫穷的家庭，想起了自杀的母亲，还有在寺庙修行了几十年却被赶出去的经历，越来越大的悲伤在他心里凝聚，源自灵魂的痛苦让他泪流满面。

就算让神明降临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没救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

能让他唯一解脱存活于世的痛苦的，就只有死亡。

季冬生就这样默默注视着纳瓦巴颂的动作，眼中黑色愈发浓重，其中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