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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路垂下了眸子:“我很遗憾。”

他没有意思强求,这是窦怀眠的选择。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岑路在西装袖口下的手渐渐成拳,那双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来来回回几次,直到岑路无意识间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副模样在外人看来,简直如同那些酒会上搭讪不成就恼羞成怒的窝囊废。

议员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年轻,不成气候。他看见这位新秘书踌躇了一会儿,便掏出了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

岑路面无表情,灰色的瞳孔中结着一层冷冽的冰层:

“喂?是梁浅吗?”

窦怀叶坐在空旷的化妆间里,静静地看着镜子里扮作新娘的女人。

新娘子穿着抹胸长裙,不怕冷似的漏出了狭长的脖颈与肩背,梁浅不知道有什么怪癖,总是十分迷恋未婚妻如同天鹅一般颀长的肩颈,哪怕平时怕身体虚弱的窦怀叶着凉所以总是把她捂得严实,在婚礼的这一天还是忍不住叫她穿上了这条裙子。

像是个小孩子,得意地向全世界炫耀,她是我的了。

窦怀叶凑近了看镜子里的人,杏仁般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镜中的女人眉目如画,并未施浓妆却美得耀眼。原本窦怀叶的美丽就光华夺目,不需要多余的粉饰也能鹤立鸡群,她微微提了提嘴角,这辈子第一次为自己的相貌而感到些许欣慰。

只可惜,太瘦了。

胸脯瘪瘪地凹陷下去,撑不起那件华美的裙子。就如同她如今岌岌可危的精神,已经无法再支撑着她走下去了。

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

支开了所有的仆人与化妆师,窦怀叶从搁在台前的手包里拿出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过她的人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