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像是赌红了眼睛的狂徒,不管不顾地将所有的砝码压在了桌上,不过是赌周浦深爱他。
周浦深却已经放开了他的双手,岑路被他压在营房劣质的玻璃上,微微仰头就能看见男人锋利如刀的下颌线,再往上便是玻璃中映出的一轮满月。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远离了自己情动的身体,蹲下/身子,及其珍惜地将地上的稿纸,一一捡起。
体内涌动的突然间就冷了下去。
按周浦深一贯地严肃老实,岑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玩这欲扬先抑的把戏。
原来如此。
岑路突然想要放声大笑。
俗话说人死要脸树死要皮,他岑路虽然脸皮厚重,可放段向个男人求欢那也是一等一犯贱的了。
现在还被人拒绝了。
周浦深对待他的情意,原来也不过如此。
空气突然灼热了起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是一片火海。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态,爱别离他追回就好,怨憎会五阴炽他不曾经历,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躲不过求不得。
岑路踉踉跄跄地转身想逃,他只觉得与周浦深同在一个空间之内都让他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