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路这次的高烧一发不可收拾。
周浦深心急如焚,他脱掉岑路浑身湿透的西装,拧干毛巾给他擦干身子,可饶是如此岑路依旧在不停地出汗,额头上的额温度因为发汗而稍微退下去一些,接着又重新烫起来,就如此周而复始。
浑身的湿汗蒸发了身体的热量,岑路冷得满脸苍白,不自觉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周浦深干脆扒开了衣服也爬上床,将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岑路在他的怀里依旧不曾停止喃喃自语:“测验……安复临……走…出去……”
周浦深凑近了他的耳朵,他听不懂岑路的那些话,当年他被人从军事监狱里接走之后,周浦深就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如今。
周浦深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找到他。
“小深,”岑路却突然在他怀里叫他的名字:“我想走,你跟我走吧。”
周浦深怔住了,有力的五指死死地扣住他的腰,只觉得心痛难当。他吻着岑路的额头,希望多少能让他平静些。
可惜岑路只连贯地说了这一句,接着就又一次浑身滚烫地睡死了过去。
这绝不是普通的感冒。
周浦深颤抖着手指顺着他的眼睛朝上摸,触到了他柔软的发根。当年的那个计划,他在岑路走了之后像是疯了似的去查,可是那一批曾经被分散关押在各个军事监狱里的人,就像是齐齐消失了,无论他使出什么样的浑身解数,都无从知晓。
六年后再见岑路,周浦深只知道他忘记了那两年之间发生的事情,至于其余的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