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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岑路又瘦了,原本就瘦小的肩膀现在几乎是弱不禁风的模样,那截细腰他几乎两手就能握住。男人病态的苍白衬得嘴唇更加红润,干干净净的金丝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禁欲气息。

周浦深很心疼,一心疼就有点忘了两人还在闹别扭的事,他对着岑路很绅士地拉开凳子:“哥,快坐。”

岑路看了一眼,发现周浦深拉的是他自己那边的凳子,顿时心里就十分受用,面色大缓地坐了下来。他其实早就忍不住想去找周浦深了,可是那本该死的杂志说如果对方在乎你自然就会来找你的,岑路憋了一口气一等就是一个月。

今日好不容易见面,周浦深对待他一如往昔,岑路心中很是好过。

回去就把那本杂志扔垃圾桶,岑路怨念地想。

周浦深装作在翻菜单,实则在用余光仔仔细细地观察岑路的表情,他知道今天是岑路母亲下葬的日子,本该去参加葬礼。可之前两人闹了那么大的分歧,后来养病时岑路也没来看过自己。周浦深怕自己冒冒失失地出现,反而会惹人讨厌。

还好还好,现在看来,岑路没有继续冷战的意思了。

周浦深壮着胆子开口:“葬礼的事……还好吗?”

岑路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一时间他不太想谈这件事,翻着菜单的手微微停顿了下,他半开玩笑地回答:“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妈早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可能我天生冷血,其实没什么感触。”

此话一出,桌面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梁浅急忙打圆场:“哎呀,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扫兴呢!”他朝对面的两人挥舞着手中的菜单:“快来看要吃什么锅底!”

“菌汤的吧。”岑路把菜单扔回给他,梁浅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