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大口灌啤酒,一边听刘之涣兴高采烈地讲老男人的青春往事。
刘之涣见岑路一点不扭捏,心下觉得欣赏,称呼也就随意了起来:“你运气好,现在你方正哥脾气这么好说话,从前啊,那简直就像是块石头,冥顽不灵。”
方正斜了刘之涣一眼,丝毫没有工作时对着艇长的毕恭毕敬:“行啊,今天总算是听到你的真心话了。”
刘之涣连忙赔笑:“你别生气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了你就是再生气也上了我的贼船,这辈子是别想下去了。”
岑路看着两人有点好奇:“两位是怎么认识的?”
刘之涣听到岑路的问题,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方正,微微露出点笑容:“从前北洋战场上,我带着一个步兵班去偷袭敌人的兵营,谁知道就那么巧在敌军占领的城里捡到了这家伙。那张脸脏得,就是拖进河里洗三个来回都洗不干净。”
方正也笑笑,丝毫没有糗事被人曝光的羞耻。
“可就是这个小叫花子啊,给我们指出了敌人的粮草营所在。我们炸掉了敌人的粮草,领了头等功!我要把你方正哥的功劳报上去,可是他不领情啊,”刘之涣笑着锤了方正的肩头一拳,“所以我只好冒领了,所以才有今天。”
“你又开始不着调了,”方正冷静地拍掉刘之涣的手,转头对着岑路认真地说:“艇长能有今天,都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北洋战场就快要胜利的时候,艇长的队伍因为表现出色,被留下收编投降的战俘,谁知道邦国人诈降,在没收武器的时候突然发难,朝着小队就扔手榴弹,艇长硬是将小队里受伤的另外八个人一个一个地背过了战壕,却没说自己腿上也有伤。”方正说到这儿才罕见地有了些情绪起伏,瞪了一旁不知死活的刘之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