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摇摇头,示意没事。秦朔不相信,就在他想招呼手下来把人带回去的时候,之前男声的主人好像等的不耐烦了。一声悠长旷远的歌声传来,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似得动弹不得,人鱼们也停下来向着水晶宫的方向俯首。
同样被定住的秦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昭远去,送死。
偌大的水晶宫里只有一条人鱼。金丝湛青的鲛绡裹住他劲瘦的上身,三条粗长的铁锁贯穿人鱼的双臂和尾,光洁绘有蓝色额纹的额头正中被一根黑木棍深深插入,死死地钉在王座上。
地上干渍着蓝色的血迹,纵使死了几千年,人鱼主的血液依旧冰蓝不腐。
江昭忽然有点愤怒,就像他第一次下墓看到那些死后还被侮辱的人鱼时一样。
没吃你家一粒米,没住你家一寸地,你凭啥要杀人家?为了钱?为了私欲?为了消遣?快去死吧!
江昭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的,他本人却没注意这个问题。
总之他现在是出离的愤怒,他上前抓紧人鱼主头上的黑木棍用力拔了出来。
死了也应该让人安眠不是,这样是闹什么?多大的仇恨?
“当然有仇恨,我废了他的命根子,让他断子绝孙”一只苍白冰凉的手突然抓住江昭的手臂。
江昭一僵,他缓缓低头往下看,一双金色的眸子戏谑的盯着江昭“你说这仇这恨大不大?”
江昭僵硬的抬头,盯着人鱼主脑门那个对穿的能看见王座啥色的洞,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小子,帮我把锁开开。”人鱼主抖抖胳膊,他也不在乎沉重的铁锁被这么一拽又撕裂了已经结痂的伤口。
江昭看了眼被蓝色的血染湿的铁链,默默的从背包里拿出了军刀,喷灯。能困住这么个打坏脑子还死不了的人鱼主的铁链,他可不信他能轻易弄断。
人鱼主饶有兴趣的拍拍尾巴,看他砍断了军刀,用没了喷灯的燃料。这才眯眯眼笑道“这个是玄铁奥,只有我的指甲能弄断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