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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

温智元颤巍巍俯首跪下,冷汗淋漓。

平怀瑱哼笑半声,抚椅站起身来,慢慢往他跟前踱近几步,居高临下地质询:“吃拿着皇粮,竟还敢作出欺君瞒上之行,谎报星象,助纣为虐,以令皇室惶惶,酿成大祸。”

“微、微臣不敢!”温智元遭此罪名袭身,伏跪之身抖如筛糠,忙不迭为己开脱,“太子明鉴,微臣所告尽遵天意,从不曾谎言星象啊!”

“不曾谎言,却属有心言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岂非更加高明?”平怀瑱蹲子,阴影将他眼前一片光晕尽皆笼罩住,幽幽道,“温智元,你前头观得星象有异,本太子后头便遭刺客暗袭,若是巧合也就罢了,可本太子偏却认定了此乃人为,你又作何推脱?”

温智元懵懵应不上话来。

“是否要本太子替你回想一番,是何人予你这般胆量?”平怀瑱假意思索,凝眉摆出不解之色,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本太子以为……许是欲取我性命那人,暗中将你笼络,把一切杀机归于星象之过……想来此人便是……”

“太子!”温智元脑中轰然一响,见他所言几与实情分毫不差,立时抬起头来忙于洗清罪名,“臣全然不知,不过奉命行事,岂料当日一举会令太子身涉险境!若早知如此,那便是身首异处,也绝不擅言半句!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太子乃天命之人,臣定不叛!”

平怀瑱得他表忠,终不再威慑相迫,起身坐回位上,捧起那会儿婢女奉上的一盏花茶,掀盖吹了吹柔柔漂浮水面的淡橙色花瓣,浅将清香啜入口中。

“起来吧,”再开口时语气顿转平静,只字里行间还嵌着未尽余威,“温大人是聪明人,该明白此事若为父皇所知晓,当有哪般下场。”

温智元至此已知平怀瑱定有要事安排,提前惊他半晌不过是教他识时务、知形态,于是分外规矩,连声应“是”,嘴里道尽了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