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景冷笑了一声道:“说是伤到了根本也没错,因为这种毒特别就特别在,它并不会直接对虫子的身体造成伤害,却能一点一滴的腐蚀虫子的根本。而对于虫族来说,伤到了身体的本源和精神海一样,都是无药可治的,不是吗?”
原景的话让周射父子双双陷入了沉默中,原景的一针见血,他们无法反驳,那么,是谁对周射下的毒,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原景说了,这种毒是要经常接触才会起效,而且以周射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中、毒至少有十年了,十年啊,十年中,周射居然一无所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像当初元郎发现自己中、毒一样,起初是无法接受,然后就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怎么中、毒的。而在原景看来,周射自处皇宫之中,说一句处处是陷井也不为过,当前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追查下毒的凶手,而是解毒。只是自己的解毒方法,和祖地的方法完全不同,元郎能够全心信任自己,今天才认识的周射父子却未必。
原景虽然不是正经的医者,但他和医者一样有着一颗仁爱之心,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让他碰上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于是,原景把治疗方法和周射父子说了一下,想了想,又把元郎拿出来举例,周射父子原本还有些迟疑,听到元郎也中了同样的毒之后,周射立刻决定,就按原景说的方法治。
由于周射中毒比元郎深,时间也比元郎久,元郎的方子并不完全适合周射,原景略微调整了一下剂量,才把药方交给盛丰。原景相信,出了这样的事,盛丰是绝对不敢让其他虫经手周射的药的,必然要亲自熬药才放心,于是,临走前,原景又详细交待了熬药注意事项,盛丰听的很认真,原景这才发现,阴郁只是这只虫的保护色罢了,其实盛丰是一只性格很单纯的虫,大约是在皇宫中经历了太多的陷害与欺骗,才慢慢学会披上阴郁的外衣保护自己吧。
盛丰亲自把原景送到宫门口,倒是把候在车里的元郎吓了一跳。原景坐上车,对元郎笑了笑道:“雌父,没事的,回去我再仔细和你说。”
元郎、原景父子顺利归来,元家上下都很高兴,当然了,对于元家虫来说,他们最关心的还是盛华有没有向原景透露他中意的虫帝虫选。对于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原景只是笑了笑道:“不出三天,就会有大家盼望的好消息传出来。”
原景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在场哪只不是虫精啊,闻言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至于当事虫元郎,即使已经尽力克制了,可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好心情的。
告别众虫,父子俩回到家,元郎才没好气的道:“臭小子,路上的时候,我怎么问你都不肯给个准话,怎么回来就肯说了?存心看雌父笑话不成?”
“怎么会呢,雌父你可不能冤枉我!”原景躲到原亮身后大声叫冤,无原则宠虫崽的原亮不由分说,对着元郎怒目而视:自家虫崽又乖又听话,敢找虫崽麻烦就是和他过不去。
对于自家雄虫帮亲不帮理的行为,元郎也只能摇头苦笑,两只雄虫同仇敌忾,他能怎么办,除了服软,还是只能服软啊。
“行了,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元郎没好气的道。
听到元郎这么说,原景就知道元郎妥协了,吐了吐舌头,这才从原亮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元郎顺势往原亮身边一坐,开始和原亮粘乎起来。有道是小别胜新婚,自打元郎从战场回来后,和原亮的感情更加好了,两虫经常旁若无虫的秀恩爱,让伪单身雄虫原景越发感到孤单寂寞冷,只能在晚上变着法的折腾洛翎,虽然不能真刀真枪的亲热,但看着洛翎被撩拨到难以自拔的模样,还是很有成就感就是了。
往日,原景是很识相的,看到元郎和原亮打算亲热了,都会主动回房去,可是今天他还有话要和元郎说,就只能装作没看出来元郎的逐客之意了。元郎搂着原亮说了会话,抬头发现原景还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旁边,不由挑起一道眉:虫崽这是还有话要说?
把原亮哄回房去洗白白,然后元郎才把眼睛落在原景身上:“还有事?”
“有事。”原景点了点头,接着把晋见虫皇的经过,以及周射中了和元郎同样的毒的事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元郎越听神情越凝重,他中的毒本来就很罕见,现在就连皇后也中、毒了,这让元郎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可能,也许,事情比他想像的更加复杂。
“雌父,你觉得给你和皇后陛下下毒的会不会是同一只虫?”很显然,原景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