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发点绝对不是给“他们”这类孩童一个机会。
观如是……究竟是想做什么?
长河道人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你当真不拜?”
雪无霁低声一字一句道:“我不拜。”
他有些发冷,袖中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这是他百年来第一次回过头审视自己的师尊。
而这番审视似乎让他窥见了以前从未发觉的、潜藏在角落里的密辛。
出了长河道人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十分了。
雪无霁开门便发现陆宸燃站在书房外。
门外就是一条长廊,他依靠在木栏杆上,半侧着脸看着晚霞中的群山。
一只机械鸽子停在他身旁的阑干上,鸽子脚边是一堆已经熄灭了的灰烬。看样子是信纸烧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个侧影与雪无霁记忆中的侧影重叠了。
暖色的暮光半明半灭在陆宸燃眼中,却没有给他的侧影带来一丝温度。
“宿哥哥。”陆宸燃听到了响动,回过头笑道。
雪无霁道:“你怎么……你等了多久?”
他下午离开寝屋的时候,陆宸燃已经不在了。这些天陆宸燃常有这样的不告而别,多半是去处理事务了,因此雪无霁走前留了张字条。
但他在书房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字条上预估的时间,陆宸燃便直接来等了。
陆宸燃道:“没有多久。”
他伸手,拂掉了阑干上已经完全冷却了的余烬,“哥哥和长河前辈谈了什么?”
“我正想说,”雪无霁把对观如是的猜测从脑海里清除,牵起嘴角,“我找到我幼时在王府时教我的师傅了,就是长河道人。我完全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