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加和这一身落魄不相称了。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水中的倒影,忽地嘴角勾起一个笑,满含冷意和讽刺。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掌拍碎了水面,水里的倒影碎成了一团凌乱。
那疑问很快就被沈厌压了下去。现在不能想,他也不想去思考。他沉默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朋友家走,那朋友姓“商”,是徽州的一个小世家。
天光将亮,街上没有多少人。楼宇飞檐渐渐密集起来,虞长乐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飞扬的“商”字匾额。
虞长乐和沈厌同时看到了商府前停着的马车,一个白衣金纹的年轻人从马车上下来了。
“客到了!”
商府里有人殷殷迎上,对这人十分尊敬。
这是一个相貌二十多岁的青年,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看,也能看出他生得极好,笑容和煦,眉目俊朗,双眼里仿佛盛着小小的太阳。
更特别的是,他额心有一颗红痣。
然而猝不及防地,沈厌浑身都僵住了,冰凉发毛的感觉涌上心头。
其实虞长乐虽附着阿云的眼睛,但所思所想并非完全同步的,只有强烈到一定地步的情绪才会被他感觉到。
像这个商姓朋友的名字,虞长乐就感觉不到。然而,在看到白衣男子的那一个瞬间,灭顶的情绪就把他淹没了,一个名字如附骨之疽一般也烙在了他的心上。
——钟恺。
伴着这个名字出现的情绪庞大而复杂,仇恨、愤懑、杀心,还诡异地混合着一丝嫉妒。虞长乐一震,很快意识到他的情绪异常,随即一阵剧痛刺入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