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师父。”
梦境与现实倒错。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师父不认我,是不是知道我早晚会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宛若冰裂,虞长乐蓦地睁开了眼睛,起身时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他摸了摸额头,发觉全是冷汗。
天已经完全黑了,有淡淡星辉洒到屋子里。旁边的床铺还是空的。虞长乐发了会儿呆,才发现白天没注意到,这间小屋可以说十分温馨,若是与人住在这里,必定是一件美事。
他跳下床,推开房门,高处凉凉的夜风灌了进来。
门口正对着一方空阔平台,站在平台上一眼望去,夜色寂寥,星河倒悬,满山寒流。
石头平台角落,生着一棵奇异花树,粉色的花瓣细而迷,带着点点荧光。树下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星光和粉花儿的光在石桌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虞长乐在石凳上坐下,自言自语:“阿蓝呢?……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看见我旁边住的是谁。”
“你还想和谁住?”
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
“……敖宴?”虞长乐先是一惊,接着是一喜,抬头望去,蓝衣的少年正倚在花树枝上,一条腿垂下来。细碎花瓣落了满身,点亮了他的面容。
原来他坐在树上,怪不得没看见。虞长乐莫名眼睛一酸,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想住。”
“你睡着了,我就没进门。”敖宴从花树上跳下,将手中的一只黑色坛子摆在了石桌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喝酒么?”
他分毫不提白天六桃先生说话时,再三强调“不得喝酒、喝酒误事”。
虞长乐眼巴巴地看着酒坛:“喝!师祖不让我喝酒,我还没喝过呢。”
敖宴又提出一只烤鸡:“先吃点垫胃。你没吃晚饭。”
敖宴将酒坛启封,醇香酒气溢了出来。他又从乾坤戒里取出两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