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人睡得熟,没察觉到半点异动,月光透出云层,枝杈间的叶片随风摩挲。
天上的圆月蒙上一层暗淡不详的血色,隐入乌云之中,许致淳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又慢慢收回视线。
魔族之所以为魔族,并不是没有原因。
多疑的暴戾,狠毒的嗜杀,强烈的欲性,没有一种能克制住,许致淳也不例外。
没人比他更了解现世的魔族,指的是谁。
隔扇镂雕缠枝纹,小门敞开,门槛下的台阶是大理石所造,药池离屋子仅隔条十几步的无人小道。
红木圆桌上的铺红桌垫坠流苏,紫檀木四角曲圆椅摆在圆桌旁,帷幔用金钩挂起,月色透过窗牖,照在小几的珊瑚盆景上。
柔软的床榻轻轻下陷,赵鸾沅微微清醒了些。许致淳半跪在床榻上,捏她的耳垂,取下那只红色耳坠,放在一旁,他面庞是少年独有的清隽干净,认认真真,让人很难往别的方面想。
幔帐顶端垂挂流苏,锦被柔软,赵鸾沅倦道:“我明晚可能要出去,不用过来等我。”
许致淳动作一顿:“你又去哪?”
赵鸾沅闭眸,如扇睫毛纤长,只告诉他:“办件小事。”
许致淳单手撑在她耳边,眸眼望她,又抬手轻轻取下莹透的玉簪,握在手心问:“凤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