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沣平时总是神采飞扬的,天不怕地不怕,再愁的事情,有个好吃好喝的就回神了,有时候傻有时候乖有时候又古灵精怪。但无论如何,他现在一定在害怕,一想到这点,游谙就觉得一阵懊恼,止不住地在心里骂自己。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一寸一寸地找,一声一声不停地叫,叫的是陆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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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沣本来觉得,自己摸回家门口应该是小事一桩,跳到楼下, 绕回到楼道大门,看着谁开门进去,快速一蹿,登登登就上楼了。
当他好不容易跳到楼下的时候,身上的毛都是脏兮兮的,不知道哪家雨棚上的积水让他的肚子毛粘成了一绺一绺,恶心得不行。陆沣顾不上干净了,连忙找路绕回到楼道大门。但是当他缩小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很大,他仿佛误入大人国的迷你小人,根本找不着北,路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威胁。
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他,凶巴巴的野猫从垃圾桶旁边探出头来,朝他哈气,路人牵着的小狗,一见他就兴奋得直叫。陆沣被那只聒噪的小狗一吓,忙找地方躲,这下更找不清方向了,每栋楼都长得差不多,他这时候才真正地慌了。
陆沣缩在一个小角落里,顾不得脏不脏了,他整只猫团起来,警觉地看着外面,心里先是骂游谙,怎么还不来找他,然后又开始骂自己,在雨棚上等着多好,这么不自量力地跳下来。
最后,他耸耸小鼻子,还是止不住地想念游谙,想他下一秒就出现在拐角,把自己抱回去。
他等啊等啊,中途又被某只野猫撵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
等了好久,天都开始黑了,陆沣被深秋萧瑟的风吹得瑟瑟发抖,耳朵一抖一抖的,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连忙站起来,朝着黑漆漆的巷子口大声“喵喵”叫,有多大声叫多大声。他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的光摇摇晃晃地越来越近。
陆沣还是第一次见到游谙这么狼狈的样子:跑得眼镜都歪了,满头都是汗,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蹭脏了,黑一道灰一道,神情慌张,再难的数学题也没有试过让他这么慌张和不知所措。
陆沣还没来得及跑过去,游谙就一下子把他抱起来,捞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