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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安没有说话,只朝祁朔笑,嘴角一勾,纤长的睫羽沾上了雨水显得黑而浓密,看得祁朔又愣了好一会儿,竟生出了像醉酒般的熏熏然之感。

“少爷,”祁朔此时才突然想起来寻祁衍安的原由,“老爷刚才问起少爷,问少爷近来在忙些什么。”

祁衍安来了兴趣,眉峰轻轻一挑:“你都讲了些什么坏话啊?”

祁朔生怕祁衍安不信他,拼命摇头:“我没有讲少爷的坏话,我只和老爷讲少爷在……在练习夫妻相处之道。”

祁衍安差点儿就被口水噎着了,他刮了刮祁朔飘起薄红的脸蛋,道:“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羞啊?这事儿也拿出去讲了?你就不能扯点谎?”

祁朔纠结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能”字,只得沮丧地望着祁衍安:“我说不好谎的。”

“罢了,”祁衍安也不难为他了,“明儿你正好也歇着,陪我去个地方。”

次日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晌午前,就到了云溪。

云溪距京城不算太远,是一座坐落在山脚下又有溪水环绕的小镇。这里也是祁夫人的娘家,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虽说距京城近,但却远没有京城那般繁华拥挤。这里空气清爽,风景宜人,所以常有京城人士买下宅院,闲暇时在此小住。

李老夫人有两儿一女,小女儿便是祁夫人。大儿子在别处做官,二儿子做玉石生意。大儿子屡次说过要接老母亲一起同住,不然旁人可是要说闲话的。李老夫人去过几回,没待几日就受不了了,非要回云溪和她的老伙伴们打牌。儿子儿媳颇为无奈,劝不动就只好由着她去了。李老夫人住着李家的大宅子,身旁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从服侍着她,街坊邻里都是多少年的老熟人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就不服礼教来说,祁衍安也算是得了李老夫人的真传。